總裁他有白月光(三)(2 / 2)

這個開關從354接手南渡就是一片灰色的狀態,南渡當初做的是反派,看著主角的恨意值還差不多,現在就更用不到了,又不是攻略類任務,謝聞瀾也不會跟他在一起,要好感度乾什麼。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係統,354還是把提示給他打開了。

【當前好感度:20】

南渡看了一眼數據,靠在陳覺身上的腿突然狠狠下壓,整個人向下一倒。陳覺正忙著絮絮叨叨,給嚇了一大跳,差點沒跟著南渡一起摔下去。

“喬總,你的腿……”

南渡現在用的這個義肢已經是公司研發的第五代,待機時長可達72小時,防水性能更是經過了無數測試,彆說這點小雨了,就算是到河裡都未必會有事。

陳覺心裡疑惑,憑他一個175的小身板又無法架起南渡,勉力支撐起來,結果剛要往前一走,腳下一滑——

身後的驚呼聲讓謝聞瀾停下了腳步,立刻攬住南渡的背將人給扶了起來。

給陳覺打電話的好處終於體現了出來,這人從小就有一個不吝於麻煩彆人的優良品質,眼睛掃了下謝聞瀾身上的緊實肌肉和近乎一米九的身高,立刻雙手抱拳:“我車停巷外了,兄弟,要不你再幫幫忙?”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聞瀾隻好將傘遞給陳覺,彎腰將南渡背了起來,一隻手托起他的臀部,脊背貼著南渡的胸膛。

酒氣順著南渡的領口鑽進鼻尖,末班地鐵還剩五分鐘,謝聞瀾心裡歎口氣,看來他注定要步行七公裡回家。

這麼一想,腳步就加快了些,南渡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肩頭,溫熱的吐息灑在脖頸處:“我好想你。”

他說話很輕,像是醉後的囈語,羽毛一樣令人發癢,謝聞瀾知道這句話不是說給自己,卻跟著慢了下來。

【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25】

謝聞瀾一抬頭,發現雨好像是停了。

【小世界d0073:好感度異常提醒。警戒程度:i級】

時空管理局監查組大屏幕前,剛鬆了一口氣的人們瞬間又站了起來:“怎麼回事?他不是都接受任務了嗎?”

“小世界的守護程序崩潰也已經停止了,這個好感度是怎麼回事,主角怎麼會對一個配角好感度升這麼快?”

“都說了60和他人類紀元的時候在一起過,你們偏要讓他進去執行任務!”

“要不是其他任務者一個都進不去誰會去找他,連任務角色都沒法設置,你要是有彆的辦法,你倒是自己去讓修複守護程序啊。”

“行了!”一位中年人敲敲桌子,震聲道,“叫你們來不是來吵架的,現在想想該怎麼辦?”

“還好他去的不是主角位,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當務之急是維持世界劇情線的正常發展,”中年人清了清嗓子,“60是我們管理局的核心代碼,絕對不可以出現任何意外!”

“可是60所在的世界程序太難突破了,我們能改動的設定很少,估計不能直接把人分開。”

中年人眉毛一豎:“那就給我想另外的辦法!”

命令一下,周圍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一人的聲音從眾人裡脫穎而出:“他的任務角色不是深情男配嗎?這款角色的核心設定就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隻有你一無所知,不如把這個設定加強一下?”

眾人一愣,隨即開始附和道:“好主意啊。”

“就是啊,隻要主角不知道他的心意,怎麼也不可能會在一起,到時候劇情線一走完人一死,不就什麼都沒了!”

眾人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好辦法,立刻開始動手操作,不讓南渡吐露心意的消息以角色需要的理由隱晦地傳達給了354,讓他又跟南渡交代了一遍。

【這個角色的設定就是這樣的,】354道,【主管係統說了,要是在主角不知情的情況下走完劇情任務,還會額外獲得積分獎勵的!】

【是嗎?】南渡說這話的時候正在酒吧,目光遙遙注視著吧台處的謝聞瀾。

他謝聞瀾昨晚的相遇並不是巧合,為了賺點外快,謝聞瀾沒有晚課的時候就會去酒吧打雜,地方就在文森酒吧的背後。

這具身體的體質實在太差,南渡隻點了杯果汁,用吸管慢慢攪拌著,拿經理對謝聞瀾的訓斥當背景音樂。

“這個月開始就實行考評製,誰要是業績達不到就直接辭退,”經理盯著擦著杯子的謝聞瀾,他的動作依舊有條不紊,仿佛在擦的是家裡什麼金貴的瓷器,經理頓時更生氣了,“彆以為你是兼職就不放在心上,三兩天請一回假,你的工資可不是白拿的!”經理越說越氣,眉頭就皺成一團,“每天繃著一張死人臉,也不知道給誰看,怎麼著,家裡親戚死了!”

謝聞瀾手裡的杯子重重地放了下來,家裡有病人的最聽不得這話,即使知道現在不是他可以意氣用事的時候,垂下身下的手還是發出骨節握緊的哢嚓聲。

看到他發怒,經理居然一瞬間覺得很痛快,要是謝聞瀾今天在這裡找事兒,他就可以主動將人開除不用賠一分錢,於是挺了挺身板:“你這是什麼意思,說你兩句罷了,怎麼著,你是不是還想打我啊……”

【是的!】354握了握拳,用3d模型跳到南渡麵前擋住他的視線,鄭重道,【所以為了積分,宿主我們千萬不能暴露自己,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而且你想啊,】354努力分析,【主角現在這麼落魄,他那麼有自尊心的人,肯定不想我們發現的。】

【有道理,】南渡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誇獎道,【我儘量。】

354剛鬆了口氣,就見南渡招招手叫來服務生,語氣溫和又克製,說出的話卻十分驚人:“幫我點十瓶黑桃a,讓謝聞瀾送過來。”

“十瓶?”

小服務生嚇了一跳,黑桃a在這種大學城小酒吧裡已經算是天價,誰會一下子點十瓶?

而且還是指的謝聞瀾,這種可是會直接算到謝聞瀾頭上拿提成的,以前也見南渡來過,謝聞瀾從哪裡認識的這麼有錢的客戶?

彆說是他,就連經理都被鎮住了,原本打算罵出口的話一下子卡在喉嚨裡,跟著一起望向角落的沙發。

如果不算昨天的醉酒,這才是謝聞瀾和南渡四年後的第一次見麵。

南渡沒穿昨天那身顯眼的阿瑪尼套裝,隻是普通的家居服,淺咖色的高領毛衣,商場上四年的殺伐決斷給他平添了一份冷肅。

他遙遙望著謝聞瀾,就像四年前謝聞瀾隔著一大片雪山玫瑰望向他,彼此照見對方最過難堪的一麵。

謝聞瀾鋒利的眉眼被頂燈打得柔和了許多,看起來更像陸星野了。

南渡當初看上陸星野,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他那張臉。他喜歡挑選合適的獵物把他馴化成自己滿意的樣子。可惜和陸星野分開之後,南渡再沒找到如此合自己心意的。

直到現在的謝聞瀾。

作為一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任務者,南渡不可能乖乖做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舔狗。

尤其是前男友的舔狗。

謝聞瀾是不是陸星野不重要,有沒有錢什麼性格也不重要。誰讓他長了這張臉,不管是跌進泥裡還是飛上枝頭,鏈子隻能牽在自己手中。

就算要深情,也該他對自己深情才是。

他會再次把他變成令自己滿意的樣子。

這麼想著,南渡舉起手中的杯子,不躲不避地迎著謝聞瀾的目光,隔著五光十色的燈火朝他露出一個笑。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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