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有白月光(十四)(2 / 2)

“我……我義肢出了點問題,”南渡模仿著原著裡喬南渡的樣子,避重就輕,“他在這裡照顧我幾天。”

“喬南渡。”陳哲的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壓根不吃他這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公司應該給你做了三款備用義肢。”

南渡不說話了。謝聞瀾升級好防火牆,剛把電腦合上,手機突然傳來一陣警報聲。

為了防止那人對南渡不利,謝聞瀾把南渡家裡所有的電子設備做了個安保係統,隻要一出現異常情況便會上報——平時他當然不會看,但是今天有個攝像頭突然出現故障,謝聞瀾處理的時候係統自動地切到了那個信號源,他發誓自己沒有想聽的意思,如果不是剛好說到他的名字。

“謝聞瀾……”陳哲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往下一放,力氣大到謝聞瀾甚至覺得他其實是想把這個東西砸到對麵那人頭上,如果對麵坐的是陳覺的話。

陳哲兩條濃黑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你說什麼?他是你花錢讓他跟你在一起的?”

陳哲的一隻手握拳又鬆開,氣得簡直不知道往哪裡放:“喬南渡,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他想起剛看到的客廳裡玩遊戲的小破孩,深了口氣才能壓住幾乎要炸開的肺部,“他有什麼好值得你惦記的,他……”

“哥,”南渡抬起頭,完美地演繹了當初在劇情裡被陳哲知道後的樣子,眼眸溫和又堅定,“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惜攝像頭拍不到南渡的正麵,謝聞瀾隻能聽到陳哲氣炸的聲音:“你自己的事情?”

他像個看著孩子跳火坑的老父親,南渡越是爭辯就越是火大,口不擇言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嗎?”

“他現在能為了一點錢跟你在一起,以後也能為了一點錢背叛你,這種關係哪來的真正的感情?”陳哲站起身來,“你讓他隨意出入這裡,連隨身的東西都能給他,有沒有想過集團的利益,喬南渡,你是宏興的董事長,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南渡垂下眼睛,不知道是被其中的那句話給說動了,聲音弱了下來:“對不起,我會考慮的。”

謝聞瀾沒有再聽下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熄滅了屏幕。

義肢係統的升級和故障排查一連三天才做好,好在南渡也不經常在公司,辦公能線上的全都轉到了線上,謝聞瀾把東西取回來的時候,南渡下意識將手中的材料往後藏了藏。

謝聞瀾眼神一黯,不過並沒有多說,彎腰給南渡介紹著新加的功能,如果不是時間問題,其實可以實現的應該還會更多一點,謝聞瀾本來也是打算再拖一拖的,可是……他垂眸看著南渡的腿,蒼白的,柔軟的,因為長期的訓練並不顯得孱弱,介於肉感和線條感之間,用力一壓就會擠出形狀的樣子。

謝聞瀾替他將假肢固定到大腿根,手指收縮繞圈,緩慢地調整著中線,他想起這雙腿被自己撈在懷裡,將人整個人圈住的樣子。

以及南渡的指尖滑過手腕,對他說:“我對你這張臉……”

他這張臉,積在胸口的那口氣始終沒有下落的機會,謝聞瀾避免從一切地方看到自己的樣子。

但他並非沒有聽見。

陳哲說得沒錯,從一開始,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隻是南渡總是對他太過縱容,才導致他以為自己有逾矩的機會。

“南哥,”謝聞瀾鬆了手,“既然已經修好了,我就回公司上班了。”

“嗯。”

“學校裡還有之前欠下的兩門課要補,這裡離得有點遠,我可能……”

“好。”

謝聞瀾沉默站起身,準備去收拾他短短幾天為數不多的東西,卻不知為何又轉過了頭,視線觸及那份文件邊緣,被南渡火速用抱枕蓋住了。

那口氣終於頂到了嗓子眼,謝聞瀾腳步一轉,猛地俯下身,抓住了南渡的手腕。

剛剛裝好的義肢還不太適應,南渡下意識往沙發上一倒,後腦被謝聞瀾摟住穩穩落地,手肘撐起,將他整個人圈在了懷裡。

“南哥,你在躲我嗎?”謝聞瀾眼尾發紅,擠壓的情緒像酸澀的檸檬,隨著那口氣掙紮著往外擠,“你不喜歡我,”

他仿佛在說一個陳述句,卻繼續道:“那為什麼幫我照顧我媽媽?為什麼教我學做生意?為什麼帶我去遊樂場?”

謝聞瀾一字一句地控訴,好像南渡是什麼負心的渣男,他將當初的那塊白玉團鳳珮拿出來,“又為什麼幫我拍下這塊玉?”

“過幾天是你的生日……”南渡想逃,卻被謝聞瀾強硬地箍在身下,地下拳場裡充滿野性和力量感的上身終於在此刻顯現出了它應有的作用,小狼緊緊抓住它手裡的羔羊,抑或是……狐狸。

南渡掙紮的時候滑落的大腿擦過謝聞瀾的腿根,於是手腕立刻被握得更緊了些:“我生日?為什麼要給我過生日?”

“真的隻是因為我這張臉嗎?”當初沒問完的那半句終於說出了口,他將手裡的玉攤開,“這可比七十萬貴多了,完全有能力負擔我媽之後的醫療費。”謝聞瀾盯著他的眼睛,“你給我,不怕我跑了嗎?”

南渡終於回頭望了他一眼,語氣很平靜:“你會跑嗎?”

“我……”

謝聞瀾囂張的氣焰少了一半,南渡試圖將胳膊抽出來,結果剛一動,就將枕邊的一個錢包碰到了地上。

錢包落地展開,隻是一瞬,立刻被南渡抓起來合上了。

但緊緊隻那麼一瞬,謝聞瀾依舊看到了。

在南渡最喜歡的錢包裡……夾著的是一個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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