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點開視頻,在看到南渡被敲暈的那一刻,眼眸瞬間染紅了。
周圍徒然傳來一聲狐嘯,像是圓月時的頭狼召喚狼群,路人的行人紛紛側目,發現有什麼從他們的身邊衝了出去:“狐狸!”
“是狐狸!”
“㈧”
月光下的雪白天狐像是從天而降的聖潔神明,速度之快,甚至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眩暈。
*
南渡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強烈的燈光讓他條件反射性地眨了下眼,身體湧上一股不正常的燥熱,體力也在漸漸流失,他歪著頭,小小地悶哼了一聲。
“醒了,南南?”
男人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智,南渡的視線漸漸聚焦,他被人扔在一間裝潢華麗的房間裡的沙發上,在他的麵前,方見知端了杯紅酒,他靜靜地抿了口,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南渡滿臉酡紅,軟綿無力倒在那裡的樣子。
白皙的臉上是晚霞般的微紅,迷醉的眼神像是柔軟雲朵中的湖泊,男人的身子不安地下滑,露出一截細瘦的腰身。
“真漂亮,”方見知滿意地笑起來,“收集黎澤他們幾l個有什麼好的,要我說,最漂亮的應該是你才是。”
他的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照片:“十四歲我爸說讓我去福利院轉一圈拍點照做做樣子,我當時忙著出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現在想想,真是可惜啊。”
“要是我當初見到你這個樣子,哪裡舍得離開呢,肯定早就把你放進家裡養著了。”
桌上的照片正是網上放出來的他在福利院的合照,南渡在電光石火間明白了一切:“是你?”
“對。”方見知笑起來,“我告訴過你吧,如果不聽話,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南渡憤怒地想要起身,卻發現手腕被人綁了起來,體內的藥物讓他重重地跌了回去。
“噓,彆動,等會兒傷到了怎麼辦,”他微微俯身,像是情人般地呢喃:“那樣……我可是會心疼的。”
南渡瞪大眼睛:“我沒有抄襲過!”
“這麼在意這件事啊,我當然知道。”方見知攤了攤手,像是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大家都相信了,那有什麼辦法呢?”
“南南,你現在隻能依靠我了。”
“是你!”南渡用力地抓緊沙發邊緣,全身戒備的狀態讓他的細腰繃緊,清瘦的背部像根嫵媚的弦,他的眼眶微紅,也許是因為委屈和憤怒,又也許……是因為越來越燥熱的身體。
“是你故意爆出我和阮之柔的關係,在網上帶節奏要汙蔑我抄襲,是你要毀了我!”
他說的分明是憤怒指責的話,可藥物讓他聲音完全變了個調,柔軟又魅惑,甚至在夾雜著一兩聲變調。
“對,是我。”方見知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他估摸著藥效差不多要到了,於是愉悅地等待著南渡□□焚身時哭著請求他的樣子。
“方見知!”南渡大喊他的名字,似乎是身體的異樣讓他開始羞憤,“你把我綁來這種地方,還給我注射……注射這種東西,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南渡拚命地想要掙開繩索,白皙修長的脖頸後仰,像是被黏在網上瀕死的蝴蝶,全身淋濕,蝶翼顫動
,每一下無用的掙紮都給人一種淩虐的美感。
“你說呢?”
方見知完全被這樣的南渡迷惑,放下酒杯繞到了他的身邊,蹲下身,似乎是想觸碰他的臉,可還沒到跟前,突然被人抓住了腕部。
方見知抬起頭,突然發現纏在南渡手腕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而他所以為的,因為藥物渾身癱軟的人,居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南渡的一隻手在領口的位置按了一下,似乎在擺弄什麼儀器,察覺到方見知的視線,於是輕輕地對他笑了一下。
他的眼尾還帶著熏出的微紅,看起來漂亮魅惑,方見知卻不知為何覺出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
“看什麼,身為一個主演加導演,身上帶個領夾收音麥很正常吧。”
方見知驚恐地瞪大眼睛,手腕卻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被人狠狠地翻折下去,他的嘴巴剛剛張開,立刻就彆人捂住了:“噓,彆叫,你也不想讓你的屬下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有什麼不良嗜好吧。”
“哦,我忘了,”南渡掃了眼空蕩的窗外和門口,“方總為了不被人圍觀,早就把手下都趕走了。”
“到底是自信你的藥還是這把破繩子?”南渡拎起來一看,那似乎還是情.趣用品,他嗤笑了一聲,就這種程度,他當年隊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在三秒鐘之內解開他。
“這麼喜歡玩花樣啊?”
骨頭被翻折,冷汗順著方見知的額頭流下來,南渡卻毫不留情地衝著傷處重重地踩下去:“剛好要等人,不如我來陪你玩玩。”
刑訊三十九條,如何在留下任何痕跡的情況下折磨一個人,是當年每個實驗體必須植入的課程。
南渡抄起那根繩子,冷冷地笑了下:“放心,我會的可多了。”
*
【宿主,主角快到了。】
354提醒的時候,南渡正拎著方見知的頭往水池裡按,他掙紮的手腕被南渡像捆雞仔一樣綁了起來,方見知的身體因為窒息不停地抽搐著,酸脹的水汽湧入他的肺腑,胸腔幾l乎要炸裂開來。
能放任這麼個玩意兒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麼久真是自己做反派的巨大讓步,現下終於找到機會,南渡揪著他的頭發,在方見知被溺死之前,一把將人撈了上來。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看起來卻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整個人搖著頭抖動著,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隻在嘴裡喃喃自語:“瘋子……瘋子……你是瘋子……”
“你說得對,每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人,他們都是這麼說的,”南渡衝他笑了一下,“但是……你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瘋子嗎?”
他將方見知往地上一扔,抄起桌上的半瓶紅酒,儘數灑在了自己的衣領上,隨後手腕一鬆,酒瓶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碎片濺落一地,被南渡撿起一片握在手心,朝著自己的手臂劃了下去。
鮮血的味道令他感覺到亢奮,與體內的藥物一起沸騰著燃燒,南渡抓緊沙發邊緣,幾l乎是用力抑製著自己不要再繼續往下割。
他仰起頭,遙遙望向門口的方向。
砰——
有什麼雪白的東西衝了進來,落地時卻化作黎澤的模樣,他看清屋裡的模樣,瞳孔驟然緊縮。
南渡蜷縮倒在沙發的邊緣,眼尾潮紅,聲調曖昧,他的領口幾l乎完全被紅色的液體浸濕,隻露出薄薄的胸膛。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碎片握在南渡的手心,似乎是用這種方式勉強保持一絲清醒,可依舊抵抗不了強勁的藥效,南渡伸手難耐地抓了抓領口,唇齒微張:“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