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衛泱終有一天會知道這一切,354和南渡早就想好了對策,隻在操作台上用二進製代碼交流,反正他們一個係統一個編程,這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要是我不說話,衛泱剛剛說不定就進來了。】
【小孩子嘛,】南渡替他將扇子收了起來,【受了委屈,是該發發脾氣的。】
*
“衛泱呢?”
南渡推開門,隻有守在外麵的殷卯,聽到聲音,殷卯終於回頭看了一眼。
來人穿了一件竹青色長衫,襯得脖頸白皙修長,那張臉上雖然帶著病容,卻絲毫不掩風華,反而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婉豔。
難怪衛泱帶著那麼多人就為搶了回來,原來長成這副模樣。
見他不答,南渡隻好又問了一遍:“衛泱呢?”
“大膽!”殷卯清了清嗓子,“你是何人,怎可直呼我們魔尊名諱!”
殷卯剛說完,就見南渡不急不緩地搖了搖手裡的折扇,扇麵上的兩個小人各著一身喜服,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眼熟。
殷卯想想衛泱的樣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南渡,猛地退後兩步:“你不會是……”
殷卯瞪大眼睛脫口而出:“夫人?!”
南渡瞥了他一眼:“我要見衛泱。”
“魔尊去平亂了,一時半會兒應該趕不回來,”花棠邁步走過來,對殷卯道,“你先下去吧,”
“你憑什麼命令老子!”
殷卯不服,於是花棠退後一步,做了個不然你來處理的表情,殷卯望了眼南渡,輕咳一聲,立刻飛速離開了。
“平亂?”
“哦對了,仙君還不知道,”花棠這才轉向南渡,“您的徒弟現在已經魔尊了,反正您現在已經是仙門罪人了,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這裡,隻要衛泱的這個位置坐得穩,就沒人敢動你。”
“他是不是魔尊對我來說沒有區彆,”南渡道,“帶我去找他。”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南渡的本意是讓他先冷靜一下免得熱火澆油,誰知道那兔崽子居然一直沒過來過,他一身魔骨戾氣沒處發,再拖下去,怕是隻能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了。
“其實這一點,我也挺好奇,”花棠笑了笑,“你那個徒弟連我的精銳部隊都能帶著給你放花燈,現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以為他肯定要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離開了。”
花棠眉頭一挑,露出個八卦的眼神:“你們吵架了?”
“算是吧。”
“因為你自作主張替他擔責?”花棠罕見地猜錯了,許是想不出來衛泱這麼沒救的人還有什麼能跟南渡置氣的地方,“行吧,我帶你去找他。”
“若是你們和好了,彆忘了替我說兩句好話。”
*
花棠帶著南渡去了叛軍出現的地方,才發現本該三天結束的戰爭居然在一天之內就被衛泱了結了。
聽說那個叛軍首領被連砍了四十八刀,身上連一塊完整的皮肉都不剩。
雖說那人殘忍嗜殺死有餘辜,但……這種手法,實在不是衛泱平時的作風。
南渡隱隱皺起眉,疑心他體內戾氣應該淤積到了一個嚴重的地步,回身望向守衛:“那他現在人在哪?”
“野障林。”
“野障林在我們魔族跟你們的劍窟差不多,裡麵妖獸橫行瘴氣彌漫,”花棠道,“魔尊去那裡……”
南渡當然知道衛泱去那裡做什麼。
等他們找到衛泱的時候,他所在的小半片林子已經全部成了焦土,衛泱手持逐光招式狠戾,幾乎像是隻知道揮劍的殺戮機器,即便地上的妖獸早就已經氣息奄奄。
數道黑氣從他的背後蒸騰而出,像是纏住心臟的鬱氣,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來衛泱現在狀態不對,南渡擰眉向前幾步:“抱元守一,持中靜心!”
熟悉的清冷聲音自身後響起,衛泱手指一頓,感到一股靈力順著弟子契鑽入他的體內,像是滌蕩陳遇到的清氣,衛泱的靈台清明了片刻,逐光消失在手中。
他回身看到了南渡的臉。
這人臉色還蒼白著,衣衫有些過分單薄,看起來身上的傷似乎還沒好全,望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要是平時,南渡隻要這麼看他一眼,都不用說什麼關心的話,衛泱就能衝上去自己替他腦補了,順便將備好的大氅拿出來將人給裹在懷裡。
但是現在,衛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衛泱!”
南渡跟著踏了一步,還沒出林子,就有人急匆匆地過來彙報:“尊上,那個什麼南涯在門口叫囂,說讓我們放了他的師弟。”
不愧是他師兄,來得還挺及時。
南渡看了眼積分,在屏幕上敲下一串代碼:【小不死,給我個發燒特效。】
【啊咧?】南渡平時連個痛覺屏蔽都不舍得開,居然舍得花積分買道具?
南渡回想了下剛剛衛泱那個眼神,催促道:【不想你家宿主今晚死在床上就快點。】
看來果真是下了血本了,354趕緊晃晃耳朵:【好了宿主。】
“師兄?”南渡腳步一頓,似乎是在猶豫。
花棠看了看南渡又看了看那手指幾乎掐進掌心的衛泱,微微挑眉,抱著看好戲的態度開口道:“仙君要去見見嗎?”
衛泱把南渡帶回來的時候就把鎖靈環給人解了,以南渡的修為,他要是真走,除了衛泱,恐怕還真沒人能在瞬息之間攔住他。
“我……”
南渡下一字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分明已經離開的人忽然又回來了,南渡被他拉扯著向前,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被扔在了床上。
衛泱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眼底是化不開的沉沉血霧:“師尊要走?”
“也是,”他低低笑了一聲,“我現在對您來說,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對吧?”
手指收攏,在南渡白皙的臉上留下幾道紅痕。
分明是在熏了暖爐的房間裡,卻籠罩一種數九寒冬的沉沉氣壓,衛泱抬起手,用一種努力壓抑著的,試圖清算的態度,強迫南渡注視著他的眼睛。
“那這三天一次……”他說著,一把扯開了南渡腰間的係帶,熱氣打著他的耳廓,“到底是師尊自己想要,還是拿來騙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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