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喝醉了酒,腦袋本來就不大清醒,殷卯在耳邊嘰嘰喳喳一番,竟真的握著手銬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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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戴著鬥笠坐在大堂,即便是看不清臉,但憑那芙蓉出水的身姿也引來了不少的目光,更何況,微風一拂,羅紗下路露出了一幅豔冶的容貌。
衛泱下樓的時候,已經有位公子哥兒走到南渡身邊:“仙人是哪個門派的,年方幾何,我家中世代向道,有個弟弟就在……”
公子哥兒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位仙人被另一位一身玄衣的給抓著手腕帶走了。
那人看起來麵沉如水,手裡還拎著一副手銬。
該不會是刑獄的來抓人吧?
怪不得那位公子要用鬥笠掩麵。
長得這麼漂亮原來是個逃犯,公子哥兒搖搖頭,他沒看到,眼中那位步伐沉穩麵色凶惡的典獄長還沒出巷子就差點左腳踩到右腳摔了一跤,被南渡眼疾手快扶起來:“衛泱?”
濃鬱的酒氣通過交疊的身體傳過來,南渡皺起眉:“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南渡扶起他想要將人帶走,可剛試圖伸出口,啪嗒一聲
,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南渡剛剛低下頭,就見衛泱拿著一副手銬,一環銬在南渡的腕上,至於另一環,他倒是沒有像殷卯教的那樣將人雙手吊起來綁住,而是嘿嘿一笑,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兩人一邊一個,衛泱就這這個姿勢,將手指插進南渡的指縫,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隨後將人往身後的牆上一按,衛泱伸出另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總算說了句話本裡的台詞:“還跑嗎,師尊?”
南渡望了他一眼。
衛泱在這個眼神裡終於想起了剛剛被自己遺忘的是什麼。
震驚。
南渡沒有屈辱沒有憤怒,眼底隻帶了震驚,但是消散得很快,隨即就變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酒壯慫人膽,衛泱直覺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落於下風,舉起南渡的手按過頭頂,鏈子跟著嘩啦一聲:師尊做這些的時候,想好要怎麼受罰了嗎?[”
南渡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衛泱那點酒勁兒消失之前,南渡忽然上前了一步,鼻尖貼著他的鼻尖,半彎的桃花眼望進他的眸子裡:“知道怎麼罰人嗎,魔尊大人?”
熱氣打在臉頰,衛泱罕見地生出了一絲無措,手指一鬆,就被南渡拉扯著上前一步:“過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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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泱第二天是在小院的床上醒來的。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隻記得徹底斷片之前殷卯似乎給了他……
衛泱艱難地往身側看了一眼。
南渡已經醒了,但是卻沒有下床,隻是坐直身體捧著一本書看,他隻穿了一件雪白裡衣,交疊的領口處露出一片遮掩不住的梅花印記,垂落的一節手腕上,還交錯著兩道紅痕。
完蛋,他不會真的把南渡給……
衛泱罕見地生出一絲心虛,甚至恨不得自己再次睡過去,卻看見南渡輕輕地翻動了一下書頁。
這說明他看得很認真,如果不是衛泱看了眼封麵上的名稱,赫然是昨日殷卯塞給自己的——《孕中師尊被逆徒抓到後》!
嘩啦——鎖鏈的聲響打斷了南渡的。
衛泱幾乎立時就想下床,才發現昨日殷卯號稱大乘期修為都打不開的鐐銬正拷在自己的手上,而本該在南渡身上的另外一環,正空蕩蕩地落在床頭。
“你這副鐐銬的品相不怎麼樣。”南渡客觀地評價道。
那一刻,衛泱將殷卯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
“師尊,”時隔多日,衛泱終於朝著南渡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他現在倒是不怕南渡跑了,因為他自己就十分地想跑,“那個,其實我……”
“無妨。”
南渡將自己讀到的那一頁做了個標記,十分平靜地將書頁鋪平放到了床頭,甚至像是在研究什麼心法似的同他探討:“裡頭杜撰較多,孕中對你我而言怕是不太可能,溫泉、假山、叢林……這幾個地點我們也都試過,至於方法和姿勢……”
南渡垂眸,望向了衛泱手上的鐐銬。
“我一早便告訴過你,你若有什麼癖好,可與我商議。”
是,他們是說好了要這麼說的,但那不是為了給南渡解毒,而且那些分明都是……
但是很快,衛泱就再也想不起任何事了。
因為南渡伸手將床頭的帷幔抽了下來。
紅綢遮住了衛泱的眼睛,又很快給予了他光明,南渡慢慢地將其展開:“玄冰鐐銬太沉,做起事來多有不便,我想了想,還是這個比較合適。”
綢緞被南渡折成長條,鬆散地纏在自己的手腕上,南渡將雙手並在一起,往衛泱的心口處遞了遞:“剩下的步驟有些難,你幫幫為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