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快看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我特意從町上手藝最好老裁縫那裡定製。”
打扮得花枝招展房東太太在楚書麵前顯擺似轉了好幾圈,鮮紅色裙擺在空氣中揚起幾道誇張弧度,濃重刺鼻香水味差點讓楚書當場去世。
楚書儘力屏住呼吸,衝著對麵房東太太露出他一貫招牌微笑,“很漂亮一件衣服,相當符合您優雅高貴氣質。”
跟在他身後黑發少年在聽到這句話後,抬起頭用著有些微妙表情看著他,那表情仿佛是在說“你這家夥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但房東太太無疑很滿意楚書這句評價,她將塗著紅色指甲油白胖手指搭在楚書肩膀上,故作嬌羞地嗔怪了一句,“真是,小楚你就隻會說點好話哄騙人家。”
隨後她突然注意到楚書身後黑發少年,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湊到少年跟前,用著扭捏且誇張語氣驚呼了一聲。
“啊啦,這個可愛小乖乖是誰?該不會是小楚你孩子吧?”
她想要伸手去摸少年臉,結果卻被少年躲過去了。
“我今年才二十歲,他要是我孩子,我豈不是四五歲就當爸爸了。”
楚書笑眯眯地走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少年擋在了自己身後。
“他是我親戚家孩子,趁著國內放長假來日本旅遊,他父母就把他放在我這裡拜托我照顧他一段時間。”
“這樣啊,我看他臉上有繃帶跟紗布,是受傷了嗎?”
房東太太頗為擔憂地詢問道。
“不是,這孩子隻是比較喜歡日本二次元文化,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樣。”
“哦,原來是這樣。”
房東太太了然地點點頭,她兒子上初中時候也喜歡往身上纏繃帶貼紗布,非說自己身體裡隱藏著什麼神秘力量,拆掉那些繃帶世界就會被他力量毀滅,結果大夏天捂出了一身痱子。
房東太太並沒有在這裡待太久,過會附近廣場舞就要開始了,她還得趕著去找舞伴,男性舞伴可是稀缺資源,去晚了她就隻能跟她那群老姐妹們一起跳了。
臨走前,房東太太還依依不舍地叮囑了楚書一句,“小楚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教我們跳個新吧,上次那首《酒醉蝴蝶》我們都快跳膩了。”
楚書笑嗬嗬地跟她保證,“下次一定。”
等房東太太心滿意足地離開後,楚書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一天之內接連被黑西裝跟房東太太堵住,今天運氣也真是絕了。
楚書回過頭,發現身後少年正仰著腦袋,用著一種分外複雜目光盯著他看。
“怎麼了?”
楚書不解地看著他。
“沒什麼。”
少年搖了搖頭,那隻鳶色眸子裡閃過一絲類似於憐憫神色。
“隻是覺得你挺不容易。”
“有嘛?”
突然被一個小自己四五歲少年可憐了,楚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我倒是覺得挺輕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臉,毫不憐惜地在上麵掐了好幾下,白皙臉上立馬留下幾個明顯指印。
“我剛來橫濱時候周圍一個認識人都沒有,吃飯住宿都成了問題,多虧了這張臉才能讓我這麼快在這邊租到一間滿意房子。”
“這張臉在那些富婆跟前挺吃香,給我省了不少事,隻要稍微出賣一下美色就能輕鬆解決所有事,何樂而不為呢。”
楚書稍稍彎下身子,將視線與身後黑發少年持平,兩隻黑色眸子彎成了月牙狀,“不過我也沒你想那樣不堪,我是個正經代購,隻賣貨不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