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一字不差,調子就完全對不上。
“他是怎麼唱的?”
太宰鬆開楚書的腰,走到他麵前,眼巴巴地看著他,整張臉上寫滿了“我很有興趣”。
“我想知道十年前的我是怎麼唱這首歌的,你唱給我聽好不好。”
楚書有些無語地看著對麵一臉期待的黑發青年,你自己唱的歌,怎麼還要彆人唱給你聽……
不過由於那首《螃蟹之歌》的歌詞跟曲調實在是過於魔性,以至於楚書聽太宰唱一遍就記住了,於是在太宰期待的目光中,楚書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把十年前的那位太宰少年唱給他聽的那首《螃蟹之歌》唱給了對麵二十六歲的太宰治先生。
短短的四句歌詞,全部唱完連半分鐘都沒用到,半分鐘後,剛才一直在嚷嚷著要睡覺要吃飯的太宰先生卻難得地安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對麵的楚書看了幾秒,之後用著有些微妙的語氣緩緩開口道:“你原來是個音癡啊……”
楚書:“不,這就是十年前的你唱給我聽的原曲……”
這鍋他堅決不背,他高中的時候還被校合唱隊拉去當領唱來著,怎麼可能會五音不全,明明是你自己唱得太魔性了,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兩個版本都是一樣的魔性。
聽了楚書的這句話,太宰再一次低下頭若有所思,“十年前的我唱歌這麼難聽嗎?”
楚書:“你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
沒過多久,老板娘就來通知兩人可以去用餐了,晚餐設在溫泉旅館的客廳,入住這家旅館的遊客們都在這裡用餐,楚書和太宰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坐下來等待用餐了。
經典的日式分食,一人一座,每個人的麵前都放著一張矮小的茶幾,等會旅館的工作人員就會將各自的晚餐放在這張茶幾上。
旁邊的太宰坐下來之後就開始哼唱起了他自創的那首《螃蟹之歌》,不過調子卻是十年前的版本。
“我思考了一下,雖然兩個版本我都挺喜歡,不過我覺得十年前的版本好像比我現在的這版要好聽那麼一丟丟。”
太宰一本正經地跟他講解道。
“哦,是嘛。”
楚書乾巴巴地回應了一聲。
在他聽來,兩個版本都是一樣的難聽。
“啊咧?你是……楚書先生?”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楚書聽到自己的名字,反射性地回過頭,然後就看到一個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女性正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位置,此刻正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目光中夾雜著一絲不確定。
“那個,請問您是楚書先生對吧……”
糟了!這人難道認識十年後的他?
楚書心裡突然一個咯噔,他沒想到隨便來到一個地方泡溫泉也能遇到認識自己的人,這是什麼神奇的概率,要是把這運氣拿去買飲料,得中多少次再來一瓶啊。
不過顯然現在不是糾結“再來一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該如何應付這個有可能認識十年後自己的女性。
說他是十年後自己的弟弟,不曉得對方會不會相信,但總不能說是兒子吧。
就在楚書兀自糾結之意,這個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女性旁邊突然又冒出來一個穿著橙黃色襯衫的女性,相比較前一個人的搖擺不定,這個女性就要直接多了,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欣喜地走到楚書身邊。
“啊!真的是楚書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回日本的?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楚書看著麵前正一臉興奮地跟他打招呼的女性,沉默了。
原本以為在這裡遇到認識十年後自己的人已經夠倒黴了,沒想到認識他的人還不止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感覺楚書先生你好像變年輕了不少,咱們才一年沒見,你怎麼跟年輕了十歲一樣……”
在打過招呼之後,穿著橙黃色襯衫的女性也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她將對麵的黑發青年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視線中漸漸染上一絲狐疑。
楚書:“……”
這位女士你看人的眼光可真夠準的。
不過在這位穿著橙黃色襯衫的女性跟他打過招呼之後,楚書也覺得這兩名女性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這兩個人。
而就在這時,旁邊那位最先跟他打招呼的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女性的一句話,直接給出了答案。
她拽了拽自家同伴的衣角,壓低聲音有些臉紅地說道:“好了,園子,你趕緊回自己的座位上,大家都在看著你了……”
由於晚餐快要開始了,入住在這家旅館的旅客們此刻都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享用晚餐,這種時候,隨便離開自己的位置跑到其他人對麵的人自然就成了異類。
在察覺到眾人的打量視線後,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女性連忙提醒出聲自家好友,而穿著橙黃色襯衫的女性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也臉紅了一陣子,而後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兩位二十多歲的女性在這之後就端正了坐姿,一動不動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暫時沒有再將目光放在一旁的楚書身上。
不過楚書想,他大概已經猜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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