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這家溫泉旅館突然傳來一陣驚懼的尖叫聲。
這家旅館是傳統的日式構造,建築的材料也大多用的木頭,所以隔音效果相對較差,這聲尖叫實在是過於淒厲,原本還沉浸在夢鄉裡的大多數旅客直接被這聲動靜給嚇醒了。
雖然硬生生被人擾了清夢惹來了不少旅客的不滿,不過他們還是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去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尖叫聲是從旅館的露天溫泉那裡傳來的,準確來說,是從女性湯池那裡傳來的。眾人趕到的時候,隻看見一個穿著旅館工作製服的女性正站在溫泉池邊,一臉驚恐地看著底下的溫泉湯池。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還在蒸騰著白色霧氣的溫泉池子裡此刻卻漂浮著一具一/絲不掛的身體。
附近的警方很快就趕了過來,並迅速封/鎖了現場,整個溫泉池都被當成命案現場貼上了封條,禁止無關者入內。
一部分警察正在裡頭調查,另外幾名警察則在外麵對昨晚住在這裡的旅客,以及這家旅館的工作人員進行簡單的問話。
在調查取證的時候,警方並沒有刻意將其他人驅散開,所以在場的旅客們大多都隔著一條封/鎖帶,觀看裡頭的警/察們辦案,畢竟像這種近距離觀察警/察辦案的情況一般都很難碰上,更彆說是這種命案,這些人出於好奇心,全都留在了現場。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調查了出來,死者是昨天剛住進這家旅館的旅客,德山文代,女,34歲,東京人士,死因是溺水身亡。
屍體的第一發現者是這家旅館的一名工作人員,據她本人所說,她本來是打算趕在留宿在這裡的客人們醒過來之前將溫泉池子打掃乾淨的,結果她剛拿著清掃工具走進女湯池,就看見有一具屍體漂浮在池麵,她被嚇得不清,所以才會發出那聲尖叫,然後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楚書在人群裡看到了毛利蘭跟鈴木園子,她們倆也跟其他人一樣,被那陣尖叫聲吵醒後就立馬趕到了現場,完全來不及收拾自己。
楚書走過去朝著兩人打了聲招呼,女孩子的臉皮一向比較薄,像這樣沒有洗漱化妝還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兩人看起來都有些不好意思。
“楚書先生你好像沒怎麼休息好的樣子。”
毛利蘭從對麵黑發青年的眼角看到了一絲類似於疲憊的神色。
楚書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我有點認床,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不容易睡著。”
毛利蘭頗為擔憂地望著他,“啊,那可真是糟糕。”
不等楚書說什麼,一旁的鈴木園子突然接過了她的話頭,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確實很糟糕啊,原本以為工藤新一那個推理狂不在這裡,這次的旅行肯定能順風順水地進行下去,沒想到竟然還是發生了這種命案。”
毛利蘭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家好友,“園子……”
“好了,我就隨便抱怨一下,沒有內涵那個推理狂的意思。”
鈴木園子擺了擺手,“而且剛才我聽到那邊的那個警官說這次的事件,死者好像是意外身亡,貌似她在泡溫泉之前喝了很多酒,所以泡溫泉的時候意識不清一不小心掉溫泉裡溺死了。”
聽到這句話,毛利蘭有些驚訝地瞪大雙眼,“怎麼會這樣?她的同伴呢?她是一個人來的嗎?”
“她的丈夫,喏,就是那個人,剛剛才被警/察問完話。”
鈴木園子右手指向某個方位,楚書跟毛利蘭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像是一副知識分子的1模樣。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似乎是被妻子的死亡給打擊到了。
“他昨晚貌似也喝了不少酒,回到房間之後就直接醉倒睡過去了,好像並不知道妻子是什麼時候出去泡溫泉的。”
毛利蘭看著那名中年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的神色,“那他現在肯定很傷心……”
原本應該愉快圓滿的旅行,在命運的捉弄下竟然會釀造出這樣一出慘劇。
楚書盯著男人看了一會,他發現這個男人好像很在意他的右邊手臂,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在有意識無意識地護著那條手臂。
就在附近的警方即將將這起案件判定為意外死亡的時候,楚書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
“啊咧?那個人……”
毛利蘭有些疑惑地看著被封/鎖起來的現場,隨後回過頭看著身旁的黑發青年,“那個人不是楚書先生你的朋友嗎?”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楚書還在觀察死者的丈夫,聽到毛利蘭的這句話,楚書立馬將注意力從他的身上轉移開,然後他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案發現場,此刻正蹲在溫泉池邊低頭查看屍體情況的某太宰姓男子。
楚書:“……”
“你這家夥,是什麼人?!”
正在辦案的警/察看到有人無視封/鎖帶隨意進入命案現場,當場就垮起了一張嚴肅臉,厲聲質問這名不速之客。
“嗯?我嗎?”
太宰收回放在屍體上的視線,抬起頭看著旁邊質問他的警官,沉思了一會後眨了眨眼,“我隻是一個路過的偵探,是來協助你們破案的。”
“協助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