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嬰兒塔》 她摸到了一片濕漉漉滑膩膩……(2 / 2)

“這樣看來那個驅鬼護身的陣法也是真的了!等NPC找齊道具我們就可以畫陣了。”

眾人從房中拿了一些碗盆出來,放在院中準備接雨。今夜過後,無根水就有了。

各自回房之前,田明傑主動對黎知道:“黎知,那本師父的手劄就放在你那裡吧,你保管我們放心。”

其他人也附和:“對對,放在你那我們放心!”

趙灤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可沒忘記白天他拿了這本道具後這些人生怕他私吞的嘴臉。怎麼現在輪到黎知,就這麼雙標對待?他今天為了祈雨可是差點連命都沒了,也沒見他們感謝他一句!

趙灤又摔門進屋了。

池依看他不順眼,小聲吐槽:“心眼比雞眼還小!就這還想當領隊呢。”

大家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各自進屋之後,外麵就安靜了下來。黎知把那把驅邪菜刀放在枕頭邊上,躺上去試了試抽刀的動作,又挪到了更順手的位置。

池依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知知,你沒有夢遊症吧?萬一你半夜抽刀把我砍了,再喊一聲吾好夢中殺人,那我也死的太冤了!”

黎知躺下去:“我們不是一起睡過嗎?我有沒有你不知道?”

池依滿臉正直:“你說話不要這麼有歧義!萬一觀眾誤會了怎麼辦?”

彈幕:

【我們已經誤會了!】

【多說點,我們愛聽!】

【這一對真的很活寶,一點也不像在參加恐怖綜藝,這對cp我先嗑為敬!】

【什麼都嗑隻會讓我營養均衡,帶我一起嗑!】

……

副本裡的夜晚總是最危險的,但除了睡覺,玩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應對黑夜。

但這次這個副本被拉進來的玩家都通關過新人本,每個人身上應該都有道具,不管是保命類的還是攻擊類的,終歸都有抵禦的手段,比新人本的時候要安穩多了。

黎知閉著眼整理今天得到的線索,有幾個疑點在她腦子裡打轉,她決定明天去調查一下。

池依起先還跟她討論,後麵就隻剩下幾句無意識的嘟噥。

快睡著的時候,黎知聽到屋外下起了雨,雨滴落在院中備好的碗盆裡,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後來雨水被盛滿,就又變成了雨落在小水坑裡的聲音。

雨聲這種白噪音催眠效果特彆好,但有了上次在副本裡半夜貓叫的經驗,黎知潛意識裡還是保持了一份警醒,所以當一聲區彆於雨聲的脆響從屋外傳來時,她一下清醒了過來。

屋子裡黑漆漆的,因為下雨,外麵連月光都沒有,隻有院子裡一盞燈籠在風雨中搖晃,發出微弱的紅光。

靠床的窗戶是木欞窗,木條之間糊著擋光的窗紙,看不清外麵的狀況。那聲脆響起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快,仿佛隻是她夢中的錯覺。

但黎知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踢翻在地,發出的清脆碰撞。

她把手按在枕邊的菜刀上,靜靜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但接下來除了雨聲,什麼也沒有了。

半晌,黎知又慢慢躺了下去。

按照恐怖片法則,這時候出去檢驗她的想法無疑於找死,還是等天亮吧。

她閉上眼繼續醞釀睡意,半睡半醒間,突然又聽到了異響。

這一次和剛才的那聲脆響不同,悶悶的,就響在她耳邊。黎知唰地睜開眼,發現悶聲是從身邊的池依身上傳出來的,她似乎被魘住了,喉嚨間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手腳都在亂踢掙紮。

因為太暗了,什麼也看不清,黎知伸手想要把池依拍醒。

手指剛挨上她肩膀,黎知就察覺不對勁了。

她摸到了一片濕漉漉滑膩膩的東西,這東西的手感絕不算好,透著冰涼的濕氣。黎知聞到了某種淤泥的腥味和水草的味道,手下的東西像蛇一樣正在緩慢爬行遊動,發出拖曳摩挲的細微聲。

電光火石之間,黎知一把拿起枕邊的菜刀,另一隻手毫不猶豫拽住手下著黏糊滑膩的東西,狠狠往旁邊空床上一拽,摸黑之間手起刀落砍了下去。

窗外響起一聲尖細的慘叫。被砍斷的東西像潮水一樣退去,發出細細密密的摩挲聲。

與其同時池依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脖子上已經纏滿了這種濕漉漉的東西,黎知再慢一步,她估計就要在睡夢中被勒死了。

池依邊哭邊咳:“什麼東西啊這是!”

黎知跳下床,摸黑去點了油燈過來,燭光亮起的時候,兩人也看見滿床的黑色頭發,池依直接一個彈射從床上蹦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頭發?!”

黎知端著油燈湊近,這些頭發的切口平整光滑,顯然就是剛才被她砍斷的。仿佛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發絲之間還沾著水草,濕漉漉地搭在床上。

池依脖子上也纏著這些濕發,她手忙腳亂地扯下來,整個人都在冒雞皮疙瘩。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那個投湖自儘的前夫人。

黎知把油燈伸到窗邊,果然在窗欞間的縫隙裡發現了濕漉漉的水漬。很顯然,那些頭發就是從這裡鑽進來的。

幾乎可以想象,就在她們睡覺的時候,她從湖裡爬了出來,拖著被湖水泡得腫脹的屍體和沾滿水草的頭發,走進了這座院子,走到了她們的窗外。

然後那些頭發就像蛇一樣,沿著牆壁往上爬,從窗欞的縫隙間擠出來,猶如長了眼一樣,無聲又準確地纏上池依的脖子。而她就站在窗外,紅色燈籠將她的剪影投在薄薄的窗戶紙上,一動不動,怨毒地等待她們在睡夢中被勒死。

如果黎知沒有及時醒來的話。

她想了想,把池依拉過來,借著油燈照了照她的耳道,池依有點慌:“怎麼了?”

黎知說:“看看那些頭發有沒有鑽進你耳朵裡,你有什麼異樣感嗎?”

池依差點又哭了:“本來沒有的,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喉嚨有點癢。”

出了這樣的事,兩人是不敢再回床上睡了,把被子拿下來在牆角打了個地鋪。本來以為會睡不著,結果兩個人後半夜睡得比在床上時還要好。

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天光從窗戶紙透進來,黎知躺在被窩裡,聽到屋外傳來玩家的聲音:“誰把我接雨的水壺踢翻了!”

黎知心念一動,想到昨晚聽到的那聲碰撞脆響,從被子裡爬起來。

簡單洗漱一番後,出門時其他人也都起來了。院子裡放著許多昨晚玩家擺在地上接雨的載具,其中一個搪瓷的水壺翻倒在地上。

黎知走過去把水壺擺正,然後走過去踢了一腳。水壺滾到在地,果然發出了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聲音。

其他人看著她的動作有些奇怪:“黎知,怎麼了?”

黎知回頭問:“你們昨晚有誰聽到這個聲音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其中有兩個人遲疑著舉起手:“我聽見了。”

黎知說:“有人半夜來過我們的院子。”頓了頓,又嚴謹地補上一句:“也可能是鬼。”

池依這時候也走了出來,把昨晚頭發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眾人聽她說完,臉色都變了,“不是說副本裡鬼怪殺人是有條件的嗎?我們昨天都是一起行動的,難道你們觸發了什麼死亡條件?”

其中有個流行歌手說:“說不定是因為昨天女鬼附身的時候黎知拿刀恐嚇了她,所以她伺機報複。”

趙灤這時候走了出來,皺眉問:“你說你聽到碰撞聲後又隔了很久才又發現頭發擠進屋,那中間這段時間她在我們院子裡乾嘛?”

喜劇演員田明傑說:“可能站在窗邊挨個欣賞我們的睡顏。”

趙灤:“…………”

玩家:“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克製一下你的職業病!”

正說著話,昨天分組三個人睡一間房的其中兩名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馮正浩不見了!”

眾人一愣,院子裡零零散散站著十幾個人,這兩人不喊,他們還真沒注意有誰不在。

“早上起床的時候他就不在房間,我們還以為他出來了,但剛才一直沒看見他!我們已經到處找了一圈了,還是沒找到他!”

一共六間房,院子就這麼大,隻要不是故意的,不會找不到人。而在危機四伏的副本裡,自然不可能有人故意藏起來跟他們玩躲貓貓。

玩家走進三人的屋子,和他們住的房間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聯係到池依說的那個殺人頭發,眾人又仔細檢查了窗戶床邊,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發現。

而且就算是女鬼的頭發殺了人,也該留下屍體才對。

但什麼也沒有,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們甚至不知道他觸發了什麼死亡條件,同屋的玩家哭道:“馮正浩身上有驅邪的道具,他跟我們說過。”

有道具的情況下依舊被毫無聲息地殺掉,這種未知的恐懼讓玩家們戰戰兢兢。氣氛很壓抑,趙灤看了一圈這些人慘白的臉色,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率先朝外走去。

有人反應過來,趕緊跟了上去:“灤哥,你去哪?”

趙灤頭也不回:“去吃早飯,一會兒去鎮上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

不管他們怎麼看待他推隊友擋刀的行為,但趙灤的個人能力確實是很強的,上個副本也的確是他帶領剩下的玩家通關,昨天大家對他的猜忌抵不上今天同伴蒸發消失的恐懼,跟著他還有曝光率,畢竟每個人都認為自己不會是被犧牲的那個倒黴蛋。

而且趙灤總不可能喪心病狂到每期都推隊友擋刀吧!

於是一半玩家跟著他走了,剩下的人都看向黎知。不知不覺中,團隊已經分為了兩派。

黎知說:“先把雨水收好,我們也去吃早飯吧。”

飯廳距離客房不遠,昨天走了一次玩家們已經記住了路。下人見他們過來就開始上菜,不愧是大戶人家,連早飯都做的豐盛無比。

正吃著飯,陳管家突然匆匆從門外進來,總是穩重的臉上一片慌張:“怎麼回事?你們的人怎麼會淹死在塘裡?”

“什麼?!”

陳管家喘著粗氣:“昨天跟你們一起來的!我們剛在池塘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趙灤迅速站起身:“帶我們過去。”

早飯沒吃完,一行人匆匆來到了那片開滿荷花的池塘,而消失的馮正浩此時就浮在水麵,死白的臉已經被泡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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