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烈女村》(2 / 2)

皇甫雲被殷儲的這番話嚇得麵容瞬間毫無血色:“我大哥受過七桃扇的毒,卻也沒喪命,我知道七桃扇的毒比水漣漪的蛇還要毒,所以我相信綾羅還有得救!”

“昨日,我用銀針封脈,暫時將毒隔離在心脈之外,但是,鳳綾羅將再也無法動用內力,也無法繼續修煉《玄音煞》了。”殷儲說道。皇甫雲知道這些對於鳳綾羅來說,一定是一種折磨,想到她會崩潰,自己也於心不忍:“不能修煉《玄音煞》自然是好事,可以她的性子,怕是輕易接受不了。她不能放棄

武功,她可是鬼鳳凰啊!”

殷儲歎道:“現在星天戰一蹶不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等他心裡好受些,也平靜下來了,也許他出手,鳳綾羅還有得救,畢竟,萬不得已,他還有悱惻蟲!”

“對,我大哥眼睛中了蛇毒那一次,就是星叔叔用悱惻蟲吸食出來的!”皇甫雲蹲下身子,握住鳳綾羅的手,眼中滿是懼怕失去的慌亂,“綾羅,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雲少爺,你暫時不用擔心,隻要蛇毒沒有侵入心脈,她就不會有事!”殷儲說道。

皇甫雲有些疲倦的點點頭:“我明白!”

“雲少爺,老爺找你有事!”丫鬟蝶兒前來通報。

見皇甫雲有些猶豫,月柒說道:“雲少爺你快去吧,這裡有我守著呢!”

鳳綾羅昏睡,自己留下來陪著也是什麼都做不了,於是囑托月柒照顧好鳳綾羅後,便去找皇甫青天了。衣裳再美,總要有些紅妝來點綴才會錦上添花,隻可惜,沒有珠寶首飾了,連帶著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都給了闞雪樓的丫鬟們,在武義德有些驚訝的目光中,未傾隱咬破

了自己的手指。“略施粉黛”後,未傾隱再一次走到落地銅鏡麵前,蒼白的麵容用鮮血暈染出了紅暈,點絳珠唇如同燃燒起來的火焰,灼熱而又刺目。這鳳冠霞帔穿在自己身上,原來是這

樣好看,這是她得到這件嫁衣後,第一次穿上。雖然從前嫁過人,可也不過是嫁給富商做妾,哪有這件她珍藏的鳳冠霞帔來的乾淨。未傾隱本想再梳上一個好看的發髻,但,這樣已經足夠了。唇角輕輕勾起,眼神透露著無限的高傲,就算失去一切又怎樣?她還是闞雪樓的未傾隱,十大美人之首的未傾

隱。

“哪一個女人不想穿著這樣美麗的鳳冠霞帔,嫁給自己心目中最愛的男人呢?”未傾隱瀟灑的轉過身來,對著武義德溫柔笑道。

武義德很難將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的未傾隱,同方才在樓頂萬念俱灰的她當做是同一個人。

隻見她走去桌邊,將酒壺的秋露白分彆倒進兩隻酒杯,輕輕舉起:“義德,慶祝你凱旋歸來。”

“是星沫蒼月跟紫魄同歸於儘。”武義德接過酒杯,很怕看到未傾隱會露出怎樣的表情,急忙將酒一飲而儘,也算是壯壯膽子了。未傾隱的身子微微一震,但她卻意外的沒有理會:“那邊櫃子上,放了一壇上好的金絲酒,是前些天柳家姬笑綿命人送來的,我曾答應請你喝的,你把它取來,我們一起痛

飲。”

武義德知道她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但內心一定已經翻江倒海了,一夜的時間,也許她已經想了很多很多了:“你當真想喝酒?”

“失去心愛之人,不都是想一醉解千愁嗎?”

“好,我願與你同醉。”

未傾隱笑著點點頭。紫魄他好酒,可惜這上好的金絲酒,他再也喝不到了……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武義德猛地回頭,未傾隱不見了,桌上紫澈的屍體也不見了。

武義德聽到馬蹄聲,順著窗戶往下看,未傾隱騎著她的白馬羽毛狂奔而去。

“不好!”武義德暗叫一聲,便順著窗戶跳了下去,可是身邊無馬,他焦急不已,忽然看到皇甫雲騎馬而來,便急忙橫在中央,想要攔下。

皇甫雲及時拉住韁繩,馬蹄險些踢到武義德:“義德表弟?你這是作甚?趕快讓開,我正要去棺材鋪!”

“雲表哥,快帶我去輪回崖,傾隱可能要尋短見。”

“什麼?”知道重雲要去闞雪樓,常歡不放心,便想同去:“你要告訴她是你把紫魄命門的秘密暴露的,以你的性子,就算是未傾隱想殺了你,你也不會還手,我不放心,所以我必須

要跟著你一起去!”“傾隱不會殺我,她也不會痛罵我,更加不會與我決裂,但她的內心一定飽受煎熬,也許她會哭,也許她會覺得生無可戀,所以我必須要陪著她,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解開

她的結,但終究是要麵對的,你在終究會有所不便!”

常歡柔聲道:“好,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就不給你添亂了!”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告訴你,你等著便是!”說罷,便回身而去。

一路來到輪回崖後,未傾隱利落的跳下白馬,本不想回頭,卻聽到羽毛的嘶鳴。

她回身,原本的決絕,透露著些許不舍,她撫摩著白馬,在它耳邊輕聲說道:“回去吧,羽毛,重新找個主人,找一個永遠不會丟棄你的主人。”

羽毛似乎聽懂了一般,將頭低的很低,摩擦著未傾隱的手心,似乎在做挽留。

她拍了拍羽毛的馬背:“好了好了,彆撒嬌了,我不要你了,我在趕你走,我不是一個好的主人,我現在要丟棄你了,你還不快走?要我拿鞭子抽打你才肯走嗎?”

未傾隱的聲音帶著點哭腔,羽毛對她來說的確很重要,它是坐騎,更是自己的朋友。可是,羽毛和紫魄之間如果隻能選擇其中一個,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紫魄。

羽毛一聲悲愴的嘶吼,她看得出,羽毛舍不得她,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她隻能更加絕情的趕走它,隻有趕走它,它才能繼續活下去。

羽毛一邊悲鳴一邊跑遠,武義德和皇甫雲也在此時趕到,武義德跳下馬,看著未傾隱不舍的目光,歎道:“你這又是何苦?羽毛是不會遇到比你對它還要好的主人了。”白色的身影在她的眼中逐漸消失,未傾隱才收斂目光,她對武義德輕輕的笑著:“從前不會,但,你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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