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土坑中火苗漸漸平息,老鼠屍體差不多焚燒殆儘後,萊文抄起鏟子,填回泥土,踩實。
“Boss,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尤妮亞,你餓不餓?”
“餓...”
哪怕肚子再餓,尤妮亞也沒吭聲,因為她知道爸爸在忙正事。
塞西爾太太準備的三明治,在火車上就吃完了,那是他們的早飯。
跑了一上午,不餓才是怪事。
“那咱們就去肖恩紳士家。”
馬維拍去手上的土渣,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都快下午2點了,蹭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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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30分,城中心保羅街。
街頭藝人身穿紅格子裙,立於中心廣場的雕像下,演奏著手風琴,悠揚的曲調隨風飄遠,一輛馬車吱呀吱呀的從他麵前走過,半開的車窗中,忽然飛出一枚銀先令,精準無比的落進藝人麵前的帽子裡。
“謝謝您,好心的紳士。”藝人躬身行禮,對車內乘客慷慨的饋贈表示感謝。
拋出硬幣的,不是馬維,而是坐在對麵,翹著二郎腿的萊文·博傑。
他手裡把玩著一枚硬幣,似乎是為了排解路途中的無聊,一會兒變出鴿子,一會兒又變出玫瑰花....
“你的魔術花樣就隻有這些嗎?”
雖然馬維沒有戳穿逗尤妮亞開心的萊文,但對方翻來覆去也不過大同小異的魔術表演,實在有些枯燥乏味。
“魔術是魔術,魔法是魔法,不能一概而論。”
萊文哼哼道:“如果我用魔法,什麼新鮮玩意兒變不出來?可那對魔術太不尊敬了,就像我們應該尊重靠賣藝吃飯的手藝人一樣,他們都是老藝術家!”
作為陽光馬戲團的前任團長,萊文非常能理解街頭賣藝的辛苦,如果你的演出受到觀眾的喜愛還好,這是一件幸事,如果觀眾們不喜歡....
你不僅賺不到錢,還會陷入自我懷疑的境地。
每每遇到賣藝人,萊文都會慷慨解囊,給對方一點小小的希望。
十幾分鐘後,四輪馬車來到了一間背靠大海的彆墅前。
“這裡就是肖恩紳士的彆墅?”
下了車,萊文打量著麵前並不算特彆高大的房屋,看到四麵牆壁上布滿青苔,緊閉的鐵門上鏽跡斑斑,與其說是有錢人的住所,到更像是某間廢棄的精神病院。
萊文實在有些不解,要知道,肖恩·裡克曼雖然不是貴族,但其家中世代經商,從事海洋貿易,絕對跟‘窮’字不沾邊。
看到這麼陰森,與周圍房屋格格不入的彆墅,尤妮亞非但不害怕,反而舔了舔嘴唇,說:“爸爸,我聞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甜甜的味道?”
馬維趕緊嗅了嗅,隻聞到了一股海水的潮汐氣,根本沒有什麼甜味。
周圍也沒有賣糕點的店鋪。
就在他有些疑惑之際,萊文已經上前敲響了鐵門,咣咣咣的聲響中,彆墅大門敞開,一名白發蒼蒼,穿著不合身管家服的老人,走了出來,語調低沉的問道:
“請問幾位有預約嗎?”
馬維取出懷中的信封:“我們是受邀前來除鼠的,這是肖恩·裡克曼紳士寄出的邀請函。”
“原來是真理教會的馬維神父...”老管家收起信封,打開了鐵門:“請進,我們老爺已經恭候各位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