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沿著額腮滑落,比爾男爵癱坐在柔軟的沙發裡,神情呆滯,目光空洞的注視著腳下的地毯。
他不相信,更不敢相信陪伴自己無數個日夜的妻子朱莉是自由會成員。
作為一個神秘的組織,自由會觸手遍及各個領域,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可這並不代表自由會是一個正統且光明的組織!
有些人與自由會一拍即合,同流合汙。
有些人嗤鼻以對,不屑一顧。
韋克斯福德郡老牌貴族的比爾男爵,就是後者。
他不小瞧自由會,隻是覺得雙方理念不同,選擇的道路也不同,根本走不到一塊去,尤其是加入四王子亞瑟組建的圓桌騎士之後,彼此更是成為了敵人。
如今,你告訴他相伴近10年的妻子是自由會成員?
能接受就有鬼了!
但...
正如四王子亞瑟說的,這麼嚴重的事情,隻要不是樂子人,絕對不會開玩笑,馬維神父敢透露出這個情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這是事實,無論比爾男爵相不相信,它都已經發生了。
“我明白了,殿下...”
比爾男爵虛弱的站起身,渾渾噩噩的走向大門,身體一搖一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我會做個了斷的...”
亞瑟一直在觀察他,當比爾男爵即將走到門前時,忽然開口說道:“大衛,你妻子朱莉,這些年有沒有和你提過自由會,或者表現出想讓你加入自由會的意思?”
“沒有...”
“那就跟馬維神父說的一樣了。”亞瑟頷首道:“基裡安·肯尼迪想拉攏你加入自由會,這個任務是由朱莉負責的,可這些年,朱莉一直沒有跟你提過自由會的事情,說明她並不想讓你加入他們,朱莉很在乎你,大衛。”
“我也很在乎她啊...”比爾男爵慘然笑道:“可這有什麼用呢?改變不了她是自由會成員的事實...”
“已經發生的事實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設想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並作出應對。”
“殿下?”
比爾男爵回頭,茫然問道:“你不讓我做個了斷嗎?”
“了斷,並不一定是讓你殺死朱莉。”亞瑟緩聲說道:“關鍵在於你,大衛。”
“殿下,你該不會想讓我去策反朱莉吧?”
深知亞瑟性格脾氣的比爾男爵,一下子明白對方話中潛藏的深意了。
“沒錯,從朱莉的表現來看,她很在乎你,並且願意為了你違背自由會的命令,這是非常好的兆頭。”亞瑟說:“隻要你能策反她,或者假裝加入自由會,咱們就相當於在敵人內部打下了一顆釘子,這是我跟馬維神父共同商討出的結果。”
“命運三女神教會那邊怎麼辦?他們可已經盯上朱莉了!”
“有我這重關係在,你還怕福勒主教會對朱莉下手嗎?”
“可自由會跟教會屬於不共戴天的死敵!就算殿下你是福勒主教他親爹也不行啊!”
“......你這比喻真是有失貴族的禮儀水準。”
禮儀又不能當飯吃,自從薔薇怪盜事件趴在保險櫃上裝死開始,我早就不要臉了...比爾男爵暗自嘀咕。
“福勒主教拎得清輕重,朱莉隻是自由會外圍成員,殺了她也沒什麼好處,反之,如果能把她策反,打入敵人內部,說不定能釣出幾條大魚。”亞瑟沉吟道:“我跟馬維神父一致認為,在麵對自由會的問題上,可以適當與福勒主教合作,隻要體現出朱莉的價值,福勒主教一定會留她一命的。”
“肯尼迪家族...怎麼辦?”
亞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冷漠的看著比爾男爵,“我們需要仇恨,這是區彆命運三女神教會與真理教會的唯一方式,也是讓朱莉徹底倒戈向咱們的最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