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車緩慢前行,聞聲而來的周圍的遊客越來越多,似乎整座城市的居民都來到了中央公園,隻為一睹黑天鵝舞團的風采。
就在這時,馬維忽然看到遊客外圍出現了幾個裝扮相同的男子。
他們穿著清一水的黑色羊毛大衣、高筒靴和牛皮腰帶,腰間毫不避諱的彆著一把轉輪手槍,頭戴厚厚的護耳冬帽,在外圍區域來回走動,目光死死的盯著花車上的黑天鵝舞團,表情堅毅,不苟言笑,與歡呼雀躍的遊客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警察?
不,羅曼諾夫王國的警察製服是灰色的,他們不像....
馬維打量著這群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一時半會兒猜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絕不隸屬於秩序學派,而是來自彆的勢力。
畢竟在馬維心中,黑天鵝舞團與秩序學派一定有所聯係,確定這一點後,就能辨彆黑衣男子的立場了。
如果他們是來保護黑天鵝舞團的,乾嘛要用敵意的目光盯著自己的保護對象呢?
監視人群才是他們應該執行的任務。
突然,馬維看到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衝進人群,抓住了一位打算偷竊錢包的小偷,用極為粗暴的方式,提著小偷的衣領,將他拽出人群,帶到了同伴麵前。
看起來像是頭領的黑衣男子瞥了一眼小偷,隨意揮下了手,隨後小偷就被拖進了後方的樹林,慘叫聲淹沒在激烈的音樂當中。
過了一會兒....
兩名黑衣男子擦拭著手套上的血跡,沉默的走了出來,而那位小偷....已經被揍得不成人形,掛到了樹上。
看到這一幕,馬維更加確定他們不是警察了,警察揍人合不合規暫且不論,至少他們在抓住小偷後會送進警局,可這些黑衣男子,根本沒有把小偷送去警局的意思,懲戒一番後就丟給當地警察處理了。
“老師,花車來了。”
在丹尼爾的提醒下,馬維收回觀察黑衣男子的目光,轉而看向前方,花車已經來到了他的正前方,音樂聲震耳欲聾,絲毫抵擋不住遊客們的熱情,不少人一股腦的湧上前去,想衝出攔繩與黑天鵝舞團近距離接觸,可都被警察攔下了。
肆意舞動身姿的金娜小姐一邊起舞,一邊看向兩邊的人群,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角一抹緋紅,明淨的黑瞳飛速劃過人群,最終,停留在了馬維身上。
金娜小姐望著人群中抱著尤妮亞的馬維,目光掃過他胸前的天平徽章,笑意更盛,紅潤的唇角微微蠕動,無聲的吐出幾個音節。
隨後,音樂結束,花車遊行也到了末尾,她向所有人拋了個媚眼,款款扭動著纖腰,在熱烈的歡呼聲中,走進了花車內部。
“金娜小姐真是漂亮啊!”
“是啊是啊,我就沒見過向她這樣美麗的女人!黑天鵝真是當之無愧!”
周圍爆發出了意猶未儘的評判聲,尤妮亞叼著吸管,對黑天鵝舞團的表演並不感冒,而是困惑的問了一句:“爸爸,她們不冷嗎?”
“誰知道呢?”
馬維也沒法回答尤妮亞的問題,冷不冷是人家的感受,他又不知道。
不過敢在零下二十度的冬天隻穿一件亮片服演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黑天鵝舞團表演結束後還有一個總結性質的節目,馬維不感興趣,混在散開的人群當中,走向花車消失的地方。
有不少人和他想法一樣,其中就包括瘋狂的粉絲,任何想一睹黑天鵝舞團幕後情況的人們,都朝著中央公園深處走去。
可結果讓他們失望了,花車進入了準備區,這裡禁止入內,警察揮舞著棍子驅逐遊客,不讓眾人在這裡停留。
就在馬維打算轉身離開時,一個男人忽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對方留著上卷的胡須,頭上打了不知多少發油,油膩發亮,寒風吹過紋絲不動,就像黏在頭皮上一樣,筆挺的燕尾服胸前,彆著一個銘牌:【經理】
“有人托我給您送封信。”
男人遞上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欠身鞠躬,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後台準備區。
信封沉甸甸的,似乎裝著什麼東西,馬維從裡麵拿出了一張黑色卡片和一個【工作人員】的金屬銘牌。
黑色卡片散發著幽香,上麵用紫色記號筆寫了一句話:
“黑天鵝舞團期待您的光臨。”
沒有署名,沒有地址,僅僅隻有一句沒頭沒尾的邀請,但馬維卻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是來自金娜小姐的邀請函。
隻要佩戴【工作人員】銘牌,就能順利進入後台準備區。
“看起來就像宴會結束後某位貴族小姐邀請心儀者同床共枕一樣。”熟悉貴族生活方式的丹尼爾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邀請函背後的含義。
“老師你去吧,尼婭交給我就好了。”
“你在說什麼蠢話?”
馬維戴上工作人員的銘牌說:“尼婭當然要跟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