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沃拉斯男爵和漢斯他們走了....”
夜幕降臨,馬維帶著尤妮亞從山坡上的莊園返回了塔拉鎮,將莊園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艾蘭。
聽到沃拉斯男爵與漢斯主教的死訊,艾蘭目光有些哀傷,並未多說什麼,隻是一個人走到院子裡站定,沉默著一言不發。
對於生命亙古悠久的神明來說,生離死彆是祂們必須經曆的事情,哪怕漢斯得到了神明的恩賜,也同樣是人類之軀,遲早會離去。
“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艾蘭仰望頭頂的明月,幽幽歎息:“漢斯走了,我失去了最忠誠的信徒....馬維神父,請為我講解真理吧,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好。”
找了塊方型石料坐下,馬維點起篝火,開始給艾蘭講解真理的含義。
也許是為了遺忘心中的悲傷,艾蘭聽得很認真。
寒風拂動樹枝,落葉紛飛,月光灑在二人的身上,篝火閃動,尤妮亞靠在馬維身上睡著了,萊文和丹尼爾還在莊園等候斯塔利男爵的到來,整座小鎮,都進入了夜晚的寧靜。
遙遠的雷西瓦城,城區爆發著炮火,羅曼諾夫王國的士兵們一路高歌猛進,翻過了烏拉爾山脈,向西部平原發起了衝鋒。
隻要奪下雷西瓦,就能打開西部平原的門戶,這裡本該重兵防守,可士兵們明顯感覺到敵人作戰的士氣萎靡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勇猛,且戰且退,很多時候,敵人撤退的速度比他們進攻的速度還快。
城外,立於山頂的亨利大主教看到這一幕,輕聲說道:“看來是要撤退了啊....”
“您說什麼?”
騎在馬上,手持望遠鏡觀察戰局的伊萬諾維奇公爵沒聽清亨利大主教說什麼,側過頭,疑惑發問。
“敵人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亨利大主教說:“他們已經開始收拾行囊,準備撤回自己的王國了。”
伊萬諾維奇公爵點了點頭:“這件事我也發現了,真是奇怪,溫莎王國擁有那麼先進的工業設施,他們的財富比海洋裡的水還要多,兵力也沒有太大損失,為什麼要撤退呢?”
“他們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土地還是平民?”
“是一把鑰匙啊,公爵閣下。”亨利大主教目光深邃,“一把至今也沒有出現過的鑰匙。”
伊萬諾維奇公爵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亨利大主教在說什麼,他不能理解,一把鑰匙有什麼好稀奇的?
難道是打開彼得堡皇宮保險櫃的鑰匙?
軍隊都有了,開一個保險櫃很困難嗎?
亨利大主教不想解釋什麼,有些事,就算說出來對方也不會懂,戰爭持續到今天,按理說鑰匙應該早就出現了才對,可事實卻是一無所蹤,連個鬼影都看不著。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們找到鑰匙。
“敵人撤退了就好啊,戰爭還是早點結束為妙,再這麼打下去,羅曼諾夫王國就真的要一蹶不振了。”伊萬諾維奇公爵說。
“真正的戰爭尚未開始,公爵閣下。”亨利大主教忽然說:“現在爆發的,不過是大戰前的小打小鬨罷了,災厄馬上就要降臨了,各王國、各教會都在做準備,迎接未來的劇變。”
“小打小鬨?”
伊萬諾維奇公爵不敢置信道:“幾十萬軍隊交戰,這種場麵隻能算小打小鬨嗎?”
“真正的戰爭,拚的不是士兵多寡,而是武器、手段、國力。”亨利大主教看了他一眼:“而這些,也是應對災厄最重要的方式。”
“我很認同您的說法。”伊萬諾維奇公爵頷首說道:“戰爭拚的就是國力,所以您現在能告訴我,即將到來的災厄究竟是什麼嗎?”
“災厄是顛覆我們現有認知的魔鬼,剿滅它們,是教會的使命,放心吧公爵閣下,就算天塌了,也有教會頂著。”
翌日,清晨。
初生的朝陽映亮昏暗的天空,塔拉鎮,艾蘭睜開眼睛,望著麵前熄滅的篝火,露出微笑:“原來馬維神父您追求的是這種東西,確實很美妙,看似理想,卻並非不可實現的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