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現在應該處理政務。”
“一會兒就處理，放在那兒又跑不了。”
“......”
亨利大主教心中歎了口氣，自從養了可露露，保羅一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天抱著它。
這隻小妖豔賤貨確實很會，忽冷忽熱的態度把保羅一世玩弄於股掌之間，茶不思飯不想，已經好幾周沒去王後房間過夜了。
要不是王後找到自己，亨利大主教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陛下....”
揮手示意內務官關上門，亨利大主教沉聲說道：“真理教會有動作了。”
“嗯？”
甩動的羽毛棒陡然僵在空中，保羅一世回過頭來，終於認真了：“他們做了什麼？”
“根據咱們安排在莫斯克的線人彙報，真理教會前天早上派出了三百位修士，他們要麼乘坐火車趕往就近城市，要麼騎馬向東邊出發，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去地方城市建立分教會了。”
眉梢跳動，保羅一世坐正身體，思索片刻，詢問道：“大主教你覺得，這時通過一條法案，禁止除智慧神教以外的教會活動的方法如何？”
“不妥，這樣做會激起真理教會的反抗，就像陛下您不敢直接剝奪卡捷琳娜殿下的軍權一樣，直接禁止真理教會布道活動，會瞬間引起政變。”
“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放任他們不管吧！”
既要保證真理女神在預言之日到來時完成晉升，又要限製真理教會發展勢頭的亨利大主教已經想到了方法：“我們應該找出真理教會可能使用的手段，他們想發起政變，必須要得到民眾的支持，既然如此，為何不趕在他們之前，把這條路給堵死呢？”
保羅一世不太理解這番話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亨利大主教。
“簡單來講，就是咱們趕在真理教會之前，廢除農奴製。”亨利大主教解釋道：“這樣一來，真理教會最能得到信徒支持的手段就沒用了。”
“....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陛下，我是認真的。”
保羅一世頓感頭疼，他拍了拍腦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誰都知道，他能夠得到貴族派的支持，順利登基，是因為他向貴族派許諾了極大的利好，其中一項，就是加強農奴製，給予貴族更大的利益。
若是廢除農奴製，貴族派那邊還不炸了鍋？
到時候貴族派聯合抵製這項法案，他這位國王該怎麼做？
強行通過？
那不是把貴族派趕到自己的對立麵嗎？
要知道....
羅曼諾夫王國的曆史上，身體健康，卻突然因病去世的國王並不少啊....
其中就有他的父親，彼得大帝。
“不行，農奴製絕不能廢除！”保羅一世斬釘截鐵的說：“咱們另找辦法。”
“陛下，我想這是唯一能限製真理教會的辦法了。”亨利大主教由衷勸告：“如果您忌憚貴族派抵觸廢除農奴製的提案，我們智慧神教可以幫您解決難題。”
“如果智慧神教對貴族派下手，豈不是把他們趕到卡捷琳娜的陣營裡去嗎？”
“如果他們敢跑到卡捷琳娜殿下的陣營裡，那麼迎接他們的，隻有死亡。”
“不...不...絕對不行！”
保羅一世連聲否定：“貴族派手中握有軍權，人數眾多，短時間內是根本除不儘的，一旦對他們動手，勢必會激起內亂！最差的情況甚至會引起分裂！我絕不同意！就算我死了，羅曼諾夫王國也不能分裂！”
在這一刻，亨利大主教終於從保羅一世的身上，看到了些許國王應有的影子、氣勢，不過....
這份氣勢出現的不是時候。
“下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對策。”保羅一世下了逐客令。
“....遵命。”
亨利大主教頷首躬身，離開房間，一個人走在寬大空曠的走廊內，陽光與陰影交錯灑落，而他的眼神....
也在逐漸變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