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囚籠與隧道練成一個整體,被黑幕遮掩,宛如野獸的嘶吼聲此起彼伏,聽得人不寒而栗。
布蘭登大主教走到囚籠前,揮動手臂:“開門!”
負責看守囚籠的獵魔人見來者是布蘭登大主教,連忙掀開黑幕,掏出鑰匙打開了巨大的門鎖,根據馬維的觀察,這座囚籠應該隻有一處出口,其後是倫敦地下,想要離開,隻有一條途徑。
嘎吱....嘎吱....
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一股腥臭仿佛野獸身上的騷味撲麵而來,馬維皺了下眉頭,掏出手帕遮住口鼻,跟在布蘭登大主教身後走了進去。
地麵濕濘,國會大廈就坐落在泰晤士河畔,而尹甸教堂距離泰晤士河也不遠,導致隧道常年潮濕,散發出難聞的泥腥氣。
布蘭登大主教再次更換戒指,戴上了一枚金戒,魔力彙入時,雙手合拍,隻聽‘啪啪’兩聲,鑲嵌在囚籠頂部,用以照明的月光石頓時迸射出刺眼清冷的白光,一瞬間,整座囚籠都被照亮了。
這是一座上下五層的巨型囚籠,命運三女神教會挖空了地下,將足可建築五層房屋的高度全部打通,鐵製囚籠疊放在一起,好似堆疊的高塔,又像是搭成長方形的積木方塊,一座挨著一座,蔓延向前,不知有多深,也不知關押了多少超凡生物。
每一個鐵門上都有銘牌,上麵寫著被關押超凡生物的信息,日狼族、磷火馬、夜魔....無數性情暴戾,難以捕捉的超凡生物出現在馬維眼前,懷裡的魔靈木盒不斷震動,像是感應到了磅礴的魔力彙聚。
許多鐵牢還是空的,關押有超凡生物的鐵牢,滿打滿算也不過百十間,比起擁有上千座牢房的地下囚籠來說,空置率達到了90%。
“一開始,我們低估了這些超凡生物的棘手程度。”布蘭登大主教走到一間鐵牢前,掀開遮掩的黑布,裡麵是一隻體形虛幻、漂浮在空中的無足怪物,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色鬥篷,在鐵牢內來回遊蕩,顯得焦慮不安,偶爾露出的下頜,好似乾枯的樹皮一樣枯槁。
“夜魔族....尼古拉斯,你聽說過它嗎?”
“會進入夢境蠶食心靈的超凡生物。”馬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說過:“在白天,有陽光的情況下,夜魔族會寄生在生物體內,知道夜幕降臨才會外出,它們可以鑽入其他生物的體內,誘導對方進入夢鄉,暗中吸食對方的靈魂力量....屬於不死者下屬序列的亡靈族,是生物死後的怨靈凝聚。”
布蘭登大主教驚訝道:“你果然認識它,看來你應該接觸過類似的典籍,沒錯,夜魔族就是亡靈族的一個分支,這種超凡生物極難捕捉,它們會潛伏在人類體內,隱蔽性極高,很難被發現,哪怕發現了,常用的物理手段也對它無效....”
說著說著,布蘭登大主教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我剛才說過,教會低估了這些超凡生物的棘手程度,這座囚籠早在一年多以前就開始建造了,一個月前才堪堪完工,可直到一個月前,教會捕捉到的活體超凡生物,滿打滿算也不超過20隻....”
“擁有獨立思想的超凡生物不是普通的野獸。”馬維說:“它們比野獸更狡猾,實力比野獸更強大,同時擁有強烈的自尊心,性情傲慢,殺死它們,比活捉它們要容易太多。”
“是的。”布蘭登大主教頷首說道:“很多時候,這些被比如絕境的超凡生物都會和獵魔人拚個魚死網破,寧死也不肯被活捉,我們往往隻能得到它們的屍體,但這一切都在一個月前被改寫了!”
布蘭登大主教目光火熱的望著囚籠中的夜魔,興奮的說道:“水銀之血!我們發現了克製這些超凡生物的魔藥!就是尼古拉斯你帶來的水銀之血!”
“水銀之血對這些超凡生物有天然的克製性!依靠水銀之血,教會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捕捉了上百隻超凡生物!”
尤妮亞這時好奇道:“爸爸說,水銀之血對純魂體的超凡生物不起作用,這隻夜魔是亡靈族,屬於純魂體,水銀之血能起作用嗎?”
“這就要說夜魔族的特性了!”布蘭登大主教耐心解釋道:“夜魔族是非常具備特性的超凡生物,它們無法獨立存活,必須寄生在生物身上,我們隻需將水銀之血注入被附身生物的體內,就能對它造成影響!”
關押夜魔的鐵牢內,還放著一個小籠子,籠子裡是一隻巴掌大的肥老鼠,不過這隻老鼠胡須慘白,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顯然已經到了生命的末期。
“這座地下囚籠的下方,教會設置了巨型禁魔法陣,隻要來到這裡,就無法通過魔法離開,隻能憑借物理手段。”布蘭登大主教微笑道:“不過我們會定期為這些超凡生物注射水銀之血,確保它們沒有足夠的力量越獄!”
巨囚籠所在的位置是倫敦,距離聖保羅大教堂僅有幾百米,旁邊就是獵魔人總部,如果超凡生物逃竄越獄,獵魔人會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將它們重新抓捕。
“它們都是屬於教會的財產!”布蘭登大主教高聲說道:“總有些收藏家喜歡獵奇,他們願意斥巨資購買活體超凡生物放在家中觀賞,這是教會盈利的方式之一,將來我們打算對這些超凡生物進行孵育馴化,爭取讓它們性情變得不那麼暴躁,培養成上流人士的寵物!”
麵對已經成為教會製定魔藥經銷商的馬維,布蘭登大主教毫不掩飾教會生意的秘密,這些事本來就要和馬維講,不講清楚,將來怎麼和其他王國開展合作呢?
懷疑馬維身份的是坎伯雷大主教,布蘭登大主教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他確定馬維不是其他教會派來的奸細!
對超凡生物進行孵育馴化,這是人類一貫善用的手段,時代的長河中,人類已經馴化孵育了太多物種,現在又盯上了超凡生物。
超凡生物天生強大,在同等狀況下,人類絕對不是超凡生物的對手,馬維並不覺得馴化超凡生物是一個好的想法,首先超凡生物是有獨立思想的,有獨立思想的存在很難揣摩,其次就是超凡生物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某天就會爆開,傷及無辜。
好比馴化一頭黑熊,哪怕從小養育,也很難保證對方某天不會凶性大發。
刻在骨子裡的基因是難以改變的。
堵不如疏,馬維率領真理教會采取的就是歸化政策,而不是強製奴役。
但話又說回來了....
奴隸製本就是這些上流人士發明的,隔壁的花旗合眾國到現在還沒擺脫奴隸製、種植園經濟呢!
“對於不聽話的狼,我們要斬草除根,隻留下聽話的狗!”布蘭登大主教和馬維在巨大的囚籠內走動,觀察著被關押起來的超凡生物:“性情暴戾的,我們會殺死它,將其變成魔藥材料,性情軟弱的,我們就將其留下,進行配種,然後把新誕生的超凡生物分開培養,給它們灌輸服從人類的思想,久而久之,我們一定會得到聽話、服從命令的超凡生物!”
“可這不是奴隸嗎?”尤妮亞蹙起眉頭:“奴隸製早就被廢除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