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有關醫藥行業的法桉已經商討完畢,接下來就是關於魔藥一期法桉的商定了。
提出法桉的是內閣,早在兩個月前,魔藥一期法桉就開始進行準備了,首相溫斯頓走上台,拿出一份文件,先是對國王低頭示意,然後才高聲說道:“各位尊敬的議員,鑒於魔藥和超凡生物的重要性,我代表內閣正式向國會提出《魔法物品管製法桉....”
“一,魔藥和超凡生物是溫莎王國極為重要的財產,對此,我們必須對售賣魔藥的公司加征企業稅,根據內閣和國會預算辦公室的一致商議,認為稅額應不低於15%。”
“為了保護國內企業,應對進口魔藥額外征收18%的關稅以及3.5%的申報稅和2.5%的印花稅。”
“二,凡售賣魔藥相關商品的店鋪,都應獲得教會與王國聯合頒發的營業證書,並且王國和教會應對各公司販賣的魔藥商品進行檢驗,對於一些極具危險性的商品,應處以限製措施,設定為處方魔藥,必須在魔藥醫師的指導下進行購買。”
“三,成立魔藥鑒定部門,並在各大學中設立相關專業,允許普通民眾考取魔藥醫師資格證。”
“四,運輸魔藥相關物品的交通工具必須標注危險物品的符號。”
“五,種植魔藥必須得到相關部門的允許並得到許可證。”
“六.....”
聽著首相溫斯頓提出的一項項法桉,布蘭登大主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早就知道王國會出台魔藥相關法桉,但沒想到裡麵的條約會如此苛刻。
光是前麵要征收的稅款,就已經達到了恐怖的39%,這相當於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利潤被大大削減了!
稅收如此高昂,除了魔藥恐怖的利潤之外,恐怕羅德四世還在提防馬維是來自他國的奸細。
征收高昂的賦稅,就是怕馬維偷偷將太多錢挪走,確保至少一半以上的資金留在溫莎王國境內。
馬維手中的股權,隻占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51%,分紅也是這些,從國外進口的魔藥,先交關稅,再交企業稅,等到了馬維手中,還要交一筆聯邦稅,零零散散的扣完,原本100金鎊的利潤,恐怕隻剩下30金鎊了!
這麼高的稅,馬維心裡不舒服,布蘭登大主教心裡也不舒服。
作為教會財政官,他的首要任務是為教會賺錢,而魔藥又會是他未來鞏固自己地位的關鍵業務,馬虎不得!
耐心等著首相念完,布蘭登大主教才站了起來,對法桉提出了異議:“魔藥法桉征收的稅太高了!如此高昂的稅額,會逼迫企業提高商品價格,到最後利益受損的還是普通民眾!”
“有幾個普通民眾能購買價格高昂的魔藥?”首相溫斯頓叼著一根雪茄說:“據我所知,一瓶水銀之血的價格就高達50金鎊!一磅昏睡吐司也要賣到20金鎊!這是普通民眾能負擔的價格嗎?”
“水銀之血和昏睡吐司的價格高,是因為它們的原材料貴!何況這些魔藥本就不是麵向普通民眾售賣的!”布蘭登大主教擲地有聲的說:“麵向普通民眾售賣的魔藥,有海格力斯的棍棒,每瓶售價隻有4先令!並且曼施坦因考慮到普通民眾的購買力,還特意聯合銀行開放小額貸款以及保險業務!”
“這就像吃飯一樣,有些高檔餐廳賣的貴,是因為他們原材料好,而街邊的小餐廳,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材料,價格自然就低了!”
“曼施坦因魔藥公司成立的初衷,絕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平衡魔藥市場!”
布蘭登大主教這番話,說的馬維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成立魔藥公司確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打算利用魔藥公司混進倫敦的上流社會,賺錢隻是次要的,可布蘭登大主教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顯然是忽悠人的個中老手了。
“我們帶來了魔藥材料的價目表,請各位過目。”
布蘭登大主教使了個眼色,馬維心領神會的打開手提箱,將迪諾製定好的魔藥價目表遞給布蘭登大主教,布蘭登大主教當眾念了起來,雖然大家聽不太懂,但還是要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念完之後,布蘭登大主教繼續說道:“我承認確實有很多危險的魔藥材料,在這方麵,教會會負起責任,對材料進行嚴格管控,但請諸位明白,魔藥是利國利民的!我們應該利用魔藥的特性,對抗外界危險的超凡生物!而不是征收高昂的賦稅,將寶劍藏在庫裡不用!”
“沒錯!”
話音剛落,支持布蘭登大主教的一眾神職議員就揮舞起了放在膝蓋上的手帕,二王子頷首點頭,自由黨議員們立刻揮動手帕附和,就連坐在不遠處的芙蕾雅,都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
看到拿起手帕擦拭額頭的芙蕾雅,民主黨議員們同樣舉起手帕予以回應,在短暫猶豫後,大王子查爾斯也拿起了手帕,帶領保守黨議員,對布蘭登大主教的發言表示讚同。
一時間,大議廳內山呼海嘯,讚同聲幾乎把天花板掀開了,看到這一幕,議長蘭伯特默默擦拭額頭的冷汗,就連提出法桉的首相溫斯頓,都變得表情凝重了。
8成以上的議員,選擇支持教會,其中還有兩位王子,這意味著什麼?
王權旁落!
內閣,終究還是成了教會的附庸。
國王還是國王,教會不會廢除王權,但象征世俗權力的冠冕,已經戴在了教皇的頭上,國王手中的權力,就像他頭頂王冠上那顆後來鑲嵌的寶石一樣,不倫不類。
羅德四世目光略顯陰沉,不過很快就恢複平靜,澹定的壓了壓手,眾人漸漸安靜下來。
“根據投票,魔藥一期法桉不予通過,溫斯頓,有關法桉的內容,你應該多征詢一下教會的意見。”
陛下,怎麼連你也....
溫斯頓看著似乎完全妥協的羅德四世,心中悲歎一聲,嗓音沙啞著說: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