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斯蒂文森皺起眉頭:“我確確實實看到了實現定好的暗語,怎麼就是誤會了?”
“因為身份暴露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位間諜。”中年紳士說:“我們搞錯了目標,十分抱歉。”
“.......”
“趁其他人還沒發現,你趕緊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和你聯絡。”
“...好。”
斯蒂文森沒有追問,起身便走,動作乾脆毫不拖泥帶水,等他走後,中年紳士立刻打開暗室,緊張的問道:“神父,您看這樣行嗎?”
“你做的很好。”
馬維拿著真實懷表,隨口問了個問題:“你今天吃飯了嗎?”
“啊....吃了,您如果肚子餓的話,我可以讓人給您準備宵夜。”
望著真實懷表飛速旋轉的指針,馬維深吸口氣:“不用了,我不餓。”
.........................................
花街。
“大哥,情況怎麼樣?斯蒂文森是人還是惡魔?”
剛進雜貨鋪,來文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惡魔。”
“這麼說,前天晚上真的是芙蕾雅自導自演了?”
“大概率是了,刺殺國王不過是借口,將禍水引到羅曼諾夫王國身上,隻要情報組織展開調查,古神勢力就能順利打入情報組織內部....”
卡捷琳娜成立的情報部門雖然隸屬於王國,是獨立機構,直接聽命於國王,但他們和貓貓軍團有合作,而且每一位諜報人員的出身、底細都要經過細致調查,隻有絕對忠誠於王國、國王的人才能入選。
羅曼諾夫王國剛剛結束革命,上下官員被徹底清洗了一遍,古神勢力隻能從頭安插眼線,負責監視芙蕾雅的斯蒂文森就是其中一位。
“我們可以利用斯蒂文森,給芙蕾雅、古神勢力傳遞虛假情報。”馬維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大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
“卡捷琳娜陛下,她為何要在芙蕾雅身邊安插眼線?我是說,她先前又不知道芙蕾雅的真實身份,對待一位公爵,至於大費周章嗎?”
來文若有所思的說:“卡捷琳娜陛下是非常冷靜的性格,按照我以往的經驗,會讓一個冷靜的女人做出不冷靜舉動的....隻能是情感問題。”
“大哥,卡捷琳娜陛下不會是對你有什麼想法吧?”
“哎,我覺得菲利克斯說的有道理!”坐在一旁的丹尼爾立刻讚同道:“大哥你想啊,卡捷琳娜完全沒必要派人盯著芙蕾雅,除非她在擔心什麼,可芙蕾雅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絕對跟大哥你有關!卡捷琳娜怕你被芙蕾雅迷得神魂顛倒呢!”
“直呼其名,一點禮貌都沒有。”馬維瞥了丹尼爾一眼:“再怎麼說,卡捷琳娜也是你父親姐姐的女兒,於情於理,你都該叫她一聲表姐。”
“大家都是平輩,搞這些乾嘛!”丹尼爾不以為然道:“大哥你彆轉移話題!咱們討論的可不是稱呼問題!”
馬維眉梢一挑:“你怎麼看起來躍躍欲試的?”
“當然啊!”丹尼爾興奮的說:“如果大哥你娶了卡捷琳娜,那咱們就是真正的親戚了!等等...”
說著說著,丹尼爾又皺起了眉頭,感覺哪裡不對:“如果大哥你娶了卡捷琳娜,真理教會和羅曼諾夫王國就徹底綁定到了一起,這一碗水可就端不平了,再說...大哥你跟卡捷琳娜的孩子,也會成為新一任教皇,這不就政教合一了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丹尼爾話鋒一轉,神情凝重道:“大哥你絕對不能娶卡捷琳娜!雖然現在主張婚姻自由,可你跟她身份特殊,你們兩個結合的後果太可怕了!不如把我妹妹介紹給你,怎麼樣?”
“你妹妹....”馬維回憶了一下,好像丹尼爾是有一個妹妹:“你妹妹好像跟尤妮亞差不多大吧?”
“對啊,有問題嗎?”
不等馬維說話,來文就搶先一步說道:“我看你小子是上學上湖塗了!怎麼光學習上流貴族那一套肮臟的思想呢?大哥要娶也應該娶同齡人!你妹妹算怎麼回事兒?再說,大哥和你妹妹生孩子就不算政教合一了嗎?我看你不是害怕政教合一,是怕政教合一的受益者不是腓特烈王國!”
二人的對話聽得馬維直皺眉頭,氣得他一拍桌子,讓他們安靜下來:“你們在胡扯什麼?後天就要上船前往巴黎,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生什麼氣嘛....說的都是實話,不愛聽就算咯....”
在馬維的注視下,丹尼爾和來文一溜兒煙跑出了客廳,蹬蹬蹬跑上了樓。
出發之日。
“繆爾,我們出去一段時間,看家就交給你了,有價值的貨物我們都已經收好了,如果有入侵者,你不需要阻攔,讓他們儘管偷,記下他們的長相就好了,總之不要暴露自己,明白嗎?”
纏繞身體的無形觸手傳來繆爾不舍的波動,馬維拿出下個月的青瓜子交給它,認真叮囑了一番,才走出雜貨鋪,回身鎖上店門。
“放心吧神父,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咱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有人會幫忙看守店鋪,保證跟你離開時一樣!”
在馬車上等候多時的二王子拍著胸脯保證道:“誰敢偷咱們的東西,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
溫莎王國派出的代表團浩浩蕩蕩,光是馬車就擠滿了花街,馬維幾人是最後上車的,二王子則提前接上了斯圖爾特和史密斯,布蘭登大主教和聖女坐在最前方的車廂,獵魔人、隨行主教在最後麵,一前一後,保護馬維幾人的安全。
這次的談判非同小可,教會十分重視,不僅派出了主教、聖女,還命令一支皇家海軍艦隊護送,車隊搖搖晃晃出了城,一直到泰晤士河下遊的軍艦港才停了下來。
嚴陣以待的軍艦上,一位上校軍銜的海軍長官在船舷處立正等待,神情嚴肅不苟言笑,右臉有一塊從嘴角到耳根的傷疤,猙獰可怖,右耳也消失不見了。
“尼古拉斯,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負責此行護送我們的皇家海軍上校,喬舒亞·埃裡克森,他也是這支艦隊的總指揮官,航行經驗豐富,是下一批晉升將官的有力人選!”
目光與總指揮官喬舒亞·埃裡克森對視,馬維忍不住感慨道:“聽說喬舒亞指揮官是佩雷亞海戰的幸存者?一顆子彈撕下了你半張臉皮,險些喪命?”
聽到佩雷亞海戰,喬舒亞眼皮微微一跳,冷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各位,請上船。”
“他就是這副性格。”二王子怕馬維心中不悅,小聲解釋道:“很多人都懷疑他精神有問題,要不是軍功卓著,王國早就要他退役了。”
“沒關係,我喜歡有性格的人。”馬維澹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