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文打開門，手裡還拿著幾張撲克，見是馬維，不禁疑惑道：“大哥，這麼晚了，你還沒睡覺嗎？”
“有事找你。”
走進房間，馬維看到丹尼爾坐在桌旁，同樣手裡拿著一副撲克，在自己和喬舒亞聊天期間，來文邀請丹尼爾來房間打牌，從桌上的籌碼數量來看，明顯來文贏得更多。
“你乾嘛站著不動？”
坐到沙發上，馬維拿起一顆蘋果削起了皮，削完皮將蘋果遞給尤妮亞，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來文。
來文有些拘謹的撓撓頭，猶豫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因為鯨祖賽西達吧？”
鯨祖賽西達釋放的寒氣冰凍了船上的所有人，除了得到女神附體的梅麗莎和尤妮亞、馬維之外，隻有來文一人沒被冰凍。
就連佩戴了海姆尤克戒指的丹尼爾都沒能逃脫冰凍的下場，為何來文一點事都沒有？
如果冰凍是有選擇性的，那麼鯨祖賽西達為何選擇了來文？
種種跡象都表明，來文體內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覺得應該是和我體內的神明詛咒有關。”來文說：“也隻有這一種解釋了，畢竟我是內蕾尹達留下的鑰匙....”
“如果隻是這樣，那我反而放心了。”馬維臉色凝重道：“尤妮亞是真理女神，她的嫌疑，早在一年前就解除了，我也不可能是阿希絲，否則鯨祖賽西達不會對我出手，排除我和尤妮亞之後，船上唯一可能和阿希絲有關的人....就是你了，來文。”
第一次與鯨祖賽西達相遇是在極北海域，當時鯨祖賽西達就提到蒸汽破冰船上有阿希絲的氣息，奈何當時船員太多，無從查起，此時最後也不了了之。
現在又遇到了鯨祖賽西達，對方同樣感受到了阿希絲的氣息，這一次，嫌疑人的範圍立刻縮小，甚至可以說出現了結果。
來文，大概率就是攜帶阿希絲氣息的人！
“可我是內蕾尹達留下的鑰匙啊！”來文辯解道：“我怎麼可能和阿希絲有關呢？如果我和阿希絲有關，那內蕾尹達和阿希絲又是什麼關係？”
“反正不可能是情侶。”丹尼爾忽然說。
“找巴吉為我們解惑吧，她知道的比我們更多...”
展開秘銀領域，覆蓋整個房間後，馬維開始呼喚沉睡的巴吉，一顆光點從他胸口飛出，在半空中化作巴吉的虛影。
“你說什麼？！”
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巴吉罕見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你說鯨祖賽西達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阿希絲的氣息？！”
“雖然沒有得到鯨祖賽西達的證實，但我想結論應該是沒錯的。”馬維說：“你也是神，當年也和阿希絲接觸過，你在來文身上感受到阿希絲的氣息了嗎？”
“我現在的力量比全盛時期弱小太多，還隻是一道投影分身，連許多超凡生物都打不過，又怎麼感受到阿希絲的氣息呢？”
巴吉搖頭歎氣：“如果我的本體在這裡，或許能檢查一二，可惜....”
“我把來文帶去你的神國怎麼樣？”
“沒用的，能進入神國的隻有靈魂，而來文的靈魂顯然是由他自己主導的，問題應該是出在他的身體上，否則奧丁早就感受到他體內被詛咒的血脈了才對。”
馬維皺起眉頭：“也就是說，如果我想驗證來文體內是否存在阿希絲的氣息，隻能接引神國降臨才能做到了？”
“理論上是這樣，但...”巴吉眯起眼睛說：“當初來文和阿納托爾近距離接觸過，阿納托爾並未識彆出他體內的氣息，要麼是阿納托爾完全沒感受到，要麼是阿納托爾不認識阿希絲，自然無法辨認氣息的主人是誰了。”
阿納托爾是肯定沒有見過阿希絲的，應該說，自從巴吉的真實時代向後，都沒有信仰神見過阿希絲，阿希絲已經被流放到無儘幽暗之中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巴吉嚴肅道：“如果來文體內確實存在阿希絲的氣息，而他同時又是內蕾尹達留下的鑰匙，那事情就麻煩了。”
“有多麻煩？”
“原則來講，信仰神和古神可以使用特殊手段來回轉換，比如命運三女神就是從兀兒德之泉中誕生的古神，但她們最終變成了信仰神，反之，信仰神也能變成古神，比如曾經的六翼大天使阿斯莫德，她在墮落後接受了契約古神貝利爾的力量，舍棄信仰神的神格，蛻變為了古神。”
巴吉一字一句的說：“可無論是信仰神還是古神，其神格是相互衝突的，無法同時存在，簡單來講，一個神要麼是信仰神要麼是古神，不可能同時是古神又是信仰神。”
“來文體內流動著內蕾尹達留下的詛咒血脈，同時他又是內蕾尹達留下的鑰匙，而天啟神係至今沒有崩潰，鑰匙還在，證明內蕾尹達沒有死去，那麼來文體內的血脈就來自一位信仰神，既然如此，鯨祖賽西達感受到的阿希絲氣息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古神與信仰神並不兼容！來文體內被詛咒的血脈，與阿希絲氣息是無法共存的！”
來文鬆了口氣，底氣忽然足了許多：“我就說我不可能是阿希絲吧！一定是大哥你們搞錯了！”
“不，假設你大哥沒搞錯，你體內確實同時存在古神與信仰神特征的話....”
巴吉沉聲說道：“那就證明阿希絲找到了融合信仰神與古神的方法，她已經進化成了即是古神又是信仰神的存在，完成了神格的統一！”
“這樣...有什麼後果嗎？”來文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說，我們該害怕嗎？”
“害怕？”
巴吉咧嘴一笑，笑容森然可怖：
“古神依靠吞噬變得更強，但她們無法吞噬信仰神，因為信仰神的神格與她們有根本上的不同，如果阿希絲能夠吞噬信仰神....想想吧，一個能夠接受信徒信仰之力的古神，她接下來會做什麼？這意味著神明格局發生了變化！”
“恐怕...”
“這才是真正的諸神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