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最終不歡而散。
馬維並未選擇其中一種方案,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當然不可能急著把來文的靈魂抽出,但為了以防萬一,嘗試和伏都王國的巫神教接觸也需要開始了。
好在迪諾早在兩個月前就派人前往南大陸建立了子公司,名義上是收購當地的魔藥材料,實則是將來自羅曼諾夫王國的魔藥運送到南大陸,再利用腓特烈王國的貨船運往溫莎王國。
經過多次轉手,魔藥的來曆最多隻能追朔到南大陸的子公司,發生意外也不怕牽連到曼施坦因魔藥公司。
在南大陸建立了子公司,勢必要和當地的教會有所接觸,南大陸和中央大陸不同,除了伏都王國外,大部分統治階層是以部落的形勢存在,發展狀況遠不如中央大陸,很多地方還處於原始社會。
南大陸最強大的教會,也就是伏都王國的巫神教了,他們發展出了自己的體係製度,雖然不如溫莎王國那樣發達,但至少有獨立自主的底氣。
馬維打算近期讓迪諾和巫神教接觸,最好能結識幾位教會高層,打通關係,旁敲側擊的尋找抽離靈魂的魔法。
如果巫神教不願意交出抽離靈魂的魔法且無論如何也無法令他們妥協的話,馬維就隻能求助於巴吉,亦或者冒險出海尋找天啟神教位於死亡海域的‘聖地’,那裡保存著天啟神教的全部魔法資料,巫神教也不例外。
有巴吉這個兜底的緊急方案在,馬維一點也不慌。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巴黎會談,為來文尋找對付阿希絲的方法屬於後話,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需要慢慢來。
4月15日,迪奇號艦隊回到波拿巴第一帝國的海域,被一支巡洋艦隊攔下,表明身份後,順利進入來茵河道,對方甚至派出了一艘軍艦護航、引路。
像這種官方打過招呼的會談,已經和外交沒什麼區彆了,拿破侖很重視,首先是因為溫莎王國目前的實力,其次是他剛剛重生,需要得到其他國王的支持,如果溫莎、腓特烈這些強國不承認他的位置,情況隻會更不利。
馬維不是第一次沿著來茵河道進入波拿巴第一帝國境內了,他上一次來,波拿巴第一帝國還是尹凡十四在位的波龐王國,也就是佩雷亞海戰剛結束那會兒。
當時他是俘虜,現在搖身一變,成為了促進會談的重要人物。
河岸兩側偶爾會出現城鎮的輪廓,來茵河是中央大陸第一大河,流經各個國家,是最出名的國際內陸水道,一多半的工業產品都是依靠來茵河運輸的。
進入波拿巴第一帝國境內後,二王子和布蘭登大主教明顯鬆了口氣,他們不用再擔心遇到危險了,接下來的路程,智慧神教會派人隨行護送,確保代表們的安全,這是一個大國最基礎的風範。
臨近下午,智慧神教對標溫莎王國獵魔人的教會組織——聖銀十字騎士團騎著駿馬趕到了聖瓦來裡,在索姆河流域登船,負責保護來自溫莎王國的代表團。
據他們所說,腓特烈王國和羅馬共和國的代表團昨日就已經乘坐火車抵達了巴黎,由於溫莎王國的代表沒到,會談暫時延期。
其實布蘭登大主教將時間安排的剛剛好,如果他們沒有追逐人魚浪費兩天兩夜時間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抵達巴黎了。
好在一路上比較順利,雖然發生了些許意外,損失了幾名水手、獵魔人,但主要人員沒有損失,捕捉人魚的目的也達成了。
期間聖銀十字騎士團的小隊指揮官問起迪奇艦隊為何延誤了幾天時間,布蘭登大主教以遇到風暴迷失方向的名義湖弄了過去。
對方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布蘭登大主教是這樣說的。
一天後,艦隊沿著支流順利駛入塞納河,抵達了巴黎內陸港。
“嘔!”
船隻剛剛靠岸,斯圖爾特就迫不及待的衝出了船艙,扶著船舷嘔吐了起來,這些天他可被折磨壞了,整整瘦了一圈,眼睛裡布滿血絲,活像吸毒過量的骷髏。
提前接到消息的智慧神教提前疏散了港口工人,空蕩蕩的碼頭上,站著一群王國大臣和神職人員,登艦板剛剛放下,一位穿著藍色大主教長袍的老人手持權杖走出隊伍,麵帶笑容的迎接下船的馬維幾人:“歡迎!親愛的朋友們!我代表智慧神教和偉大的阿納托爾向你們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他是法尹大主教,智慧神教的重要人物。”二王子偷偷和馬維說:“據說他是下一任教皇最有力的人選,經常陪在阿納托爾左右。”
智慧神教的情況和命運三女神教會不同,命運三女神整天待在自己的神國尹甸園裡不露麵,阿納托爾則幾乎是住在了聖母院,經常接見信徒,一點也不神秘。
而法尹就是整天陪在阿納托爾身邊的大主教,頗受寵愛,在智慧神教內部,神職人員更聽信法尹的命令而不是教皇。
法尹儼然成為了阿納托爾的代言人,地位崇高,能和教皇平起平坐。
智慧神教派出法尹大主教來迎接他們,足以證明阿納托爾對這次會談的重視了。
除了法尹大主教,拿破侖也派出了外事大臣博諾瓦來迎接代表團,布蘭登大主教負責應付法尹大主教,二王子則對上了博諾瓦,幾人交談的十分熱烈,哪怕隻是第一天見麵,也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如膠似漆。
下了船的斯圖爾特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大家都是這樣,在船上待的太久,習慣了海上的風浪,冷不丁踏上陸地還有些飄忽,重心不太穩定。
“這位就是尼古拉斯·馮·曼施坦因先生嗎?”
在二王子的介紹下,外事大臣博諾瓦驚訝的看向馬維,伸出雙手說:“我早就聽說過尼古拉斯先生的名號了!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代表就在巴黎,我們一直期待您的到來呢!”
翻譯官將博諾瓦的話翻譯成溫莎語,聽完後,馬維笑著說:“您太客氣了,能夠收到邀請是我的榮幸,我早就想和拿破侖陛下見麵了。”
“陛下也一直想和您深入交流一番。”博諾瓦微笑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馬車說:“對了,舍瓦利公爵在車上等您。”
“誰?”
“舍瓦利公爵。”博諾瓦想了想說:“巴黎的瑪利亞·德·舍瓦利公爵,不是溫莎王國的芙蕾雅·德·舍瓦利公爵,當年克魯德·德·舍瓦利將軍投靠了溫莎王國,而他的弟弟克雷蒂安留在了巴黎,並繼承了公爵的爵位。”
馬維看向二王子,在對方的解釋下,搞清楚了狀況。
舍瓦利家族承襲數百年,起源於波龐王國,是國王最忠實的擁躉。
溫莎王國與波龐王國的百年戰爭時期,舍瓦利家族的弗朗索瓦公爵因病去世,膝下有兩個兒子,哥哥叫克魯德,弟弟叫克雷蒂安。
按照慣例,爵位應該由哥哥克魯德繼承,然而去世的弗朗索瓦公爵留下的遺囑中,竟然讓弟弟克雷蒂安繼承了爵位,正在前線打仗的克魯德聽說這件事後,一怒之下率領軍隊投奔了溫莎王國,從此,舍瓦利家族一分為二。
雖然哥哥叛逃,但當時的波龐王國國王並未懲罰弟弟克雷蒂安,也沒有剝奪他的爵位,隻是要求克雷蒂安將哥哥克魯德的名字從族譜中劃去,剝奪了舍瓦利這個姓氏,不承認溫莎王國的舍瓦利家族的正統性。
然而時間過去這麼久,就算兩個家族沒有重新聯係,彼此間的恩怨也早就消散了,沒有人再追究哪個舍瓦利才是正統,尤其是巴黎的舍瓦利家族情況特殊,傳到瑪利亞這一代....
情況竟然和芙蕾雅一樣,父親、丈夫相繼去世,隻留下一位女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