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永生領域,坎伯雷大主教應該是教會內除教皇外的第一人,如果教皇駕崩,他也是教皇位置最有力的競爭者,現在被布蘭登大主教壓製,一點怨氣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布蘭登大主教想要將福勒主教調離蘭貝斯區,一定會遭到坎伯雷大主教的阻攔。
簡而言之,這次大選不僅是競選議員,實則也是教會內部派係的爭鬥。
這麼多年以來,自由黨始終被保守黨壓製,眼下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二王子豈能善罷甘休?
貝肯斯菲爾德小鎮的鎮長說的一點也沒錯,機會來了,抓住,就能翻身!
一貫奉行貿易、市場自由的自由黨等來了新的風口——魔藥,魔藥的出現,對保守黨造成了不小的衝擊,老牌勳貴再難壓製新興貴族的崛起,魔藥注定遍地開花,溫莎王國的經濟也將因此更上一個台階...
蘭貝斯區的競選,看似是馬維和唐納爾·帕特的競爭,實際上,更是保守黨與自由黨、舊思想與新思想的交鋒!
“我在計劃搞掉唐納爾·帕特。”弗雷德裡克男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說道:“唐納爾·帕特是上一次大選的勝出者,他沒有太大的功績,也沒有什麼過錯,算是中規中矩,民眾對他算不上愛戴也不算上厭惡,與他正麵競爭不夠明智,我們應該采取迂回戰術,降低他在民眾心目中的威望,以達到令你勝出的結果。”
“具體怎麼做?”
“找點黑料,在報紙上大肆宣傳,把他的名聲徹底搞臭。”弗雷德裡克男爵眯起眼睛,冷笑道:“民眾是最容易被扇動的,理性者隻是少數,很多時候,真相並不重要,民眾往往隻願意相信自己心中的答桉,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黑曆史,誰沒犯過錯呢?抓住小過錯,無限放大,就能毀掉唐納爾·帕特!”
“我嶽父,也就是弗雷德裡克男爵和《泰晤士報、《每日郵報的主編關係很好。”二王子說:“隻要打聲招呼,把黑料送過去,剩下的就不用操心了,自然有人負責。”
黑料...
馬維忽然想起迪諾給他的那份名單,名單上還真有一個名叫唐納爾·帕特的議員,如果議會裡沒有同名同姓議員的話,大概率就是這位議員了。
不僅如此,唐納爾·帕特還是南丁格爾俱樂部的會員,是大王子查爾斯的心腹之一。
要說他這個人,黑料還真不多,能當上議員的都很注重這方麵,輕易不會露出把柄,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唐納爾·帕特十分謹慎,但他的兒子,佩特裡·帕特,曾經委托布魯托商會為自己開辦的藥劑公司運輸過幾批貨物。
準確的講,是走私。
未經海關允許,也沒有相關手續,佩特裡·帕特在兩年前將三噸高純度鴉片運到了貝爾法斯特,走的正是布魯托商會的關係渠道。
低廉的價格,製作成昂貴的藥劑,佩特裡·帕特的藥劑公司狠賺了一筆,不僅如此,佩特裡·帕特為了更好的銷售藥劑,還在嬰兒藥劑中大量添加鴉片提取物,推出了一款名為‘嬰兒寧’的咳嗽藥,號稱可以讓嬰兒更安靜、更健康。
鴉片和毒品的危害不用多說,可遺憾的是,在現如今的溫莎王國民眾眼中,鴉片是一種再常見不過的藥物,在治療一些疑難雜症時,鴉片往往有著神奇的功效。
就連女人常用的麵霜裡,都含有砒霜的成分。
真正能對唐納爾·帕特造成威脅的,就是走私。
走私行為嚴重危害到了國家利益與安全,身為議員,還是通過大選選出的下議院議員,最忌諱以權謀私,一旦讓民眾知道唐納爾·帕特兒子的所作所為....
會不會懷疑唐納爾·帕特?
這麼重要的消息,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馬維可沒法解釋自己的情報來源。
“唐納爾·帕特的兒子是不是開了間販賣藥劑的公司?”馬維突然問道。
“對,沒錯,是有這回事。”二王子點了點頭:“一間藥劑公司,商品還挺暢銷的,我家裡就有他們公司出品的咳嗽藥...”
二王子揮了下手,召來女仆,讓她拿來一瓶撞在透明玻璃罐的粘稠褐色液體,打開蓋子,一股濃鬱的苦味混合著醋酸以及蜂蜜的膩香氣撲鼻而來。
到了一小杯,二王子仰頭一飲而儘,喝完後還砸了砸嘴:“味道說得過去,每次抽完煙我都會來上一口。”
馬維拿著玻璃罐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殿下,這咳嗽藥裡,是不是有鴉片成分?”
“好像是有,怎麼了?”
“鴉片這種東西...”說到一半,馬維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
“你說啊!”二王子有些急了,馬維在他眼中是魔藥大師,知道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搖頭歎氣的動作,像極了醫生看完片子緊皺的眉頭....命不久矣了!
“鴉片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人體有害,建議殿下少吃點。”
“少吃...為什麼不能不吃?”
馬維澹澹的說:“因為這東西有很強的成癮性,殿下你吃了這麼久,想戒掉很難了。”
“......”
二王子臉都綠了,說句實在話,比起拿著刀或者螞蟥打算給自己放血的醫生,他更相信馬維。
“如果沒有突破口的話,不妨從唐納爾·帕特兒子的藥劑公司查起。”
馬維說:“我不相信他兒子會老老實實做生意,以權謀私的事情太常見了,如果能從他兒子身上找到突破口,解決掉唐納爾·帕特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