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教導煉器(二合一)(2 / 2)

葉殊道:“若無禁製,不可稱其為‘法器’,以材料自身之特性而禦敵之物,隻能稱為‘器胚’。”

儘管眾人也知道法器分為有禁製、無禁製兩種,卻沒想到在葉殊眼裡,居然隻有有禁製的才能是法器,沒有禁製的根本不能冠以此名。

但他們也從葉殊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傲氣——於他而言,無禁製,就絕不是法器!

眾多旁觀者聽得心潮澎湃,之後他們越發用心,並說道:“是,我等知曉了。”

葉殊就當著他們的麵,迅速地將一個禁製銘刻完成:“此為撕裂禁製,如今五件器胚,三劍兩刀,皆可鐫刻此種禁製。”

隨後,葉殊把第一把鐫刻成功的刀形法器丟到一邊,然後拎起一把劍形法器,鐫刻上同一個禁製,緊跟著,又是刀形法器,鐫刻撕裂禁製,再來劍形法器……大約過不到一刻鐘,五件器胚便都鐫刻成功,變成了五把帶著撕裂禁製的法器。

比較粗豪的齊壯不由感慨:“這鐫刻禁製原聽說是在煉製法器中最難的一關,沒想到在公子之處,居然如此輕描淡寫,這般輕鬆啊。”

其餘幾人深以為然。

若非是他們深知煉製法器之難,隻瞧著葉殊這樣煉器,還要以為是多簡單的一樣手藝呢。

但眾人在感慨之後更有喜悅。

葉殊此番連續五件法器皆用撕裂禁製,多半也是有意照拂他們,讓他們能夠多瞧幾遍同樣的禁製,最後縱然不能全數記下來,也未必可以知道禁製究竟是何等模樣,但則肯定能從裡麵體悟到一些東西,來增強對煉器一道的領悟力,以及來日可能會有的底蘊。

然後,眾人就見到葉殊將煉製成功的五把法器都扔到了牆角,再取來了新的材料,同樣是好幾樣一起扔進火爐,落在那鐵板上。

隨即就是如先前一般無二的過程,熔化、塑形、銘刻,不過是不到一個時辰光景,又有四五把也同樣鐫刻了撕裂銘文的法器煉製成功,再度被拋到牆角堆在一起。

再是第三次煉製、第四次煉製……

待第四次也煉製完成後,葉殊的法力似乎告罄了,盤膝在那處調息,恢複法力。與此同時,他也沒忘了吞服一些丹藥,那丹藥瞧著像是能提升修為也能回複法力的凝露丹,可似乎又比尋常的凝露丹要小上一圈,到底為何便讓人不得而知……但功效終究也是足夠的,沒多久,葉殊的氣息穩定,開始第五次拿起幾份材料丟進火爐。

葉殊在煉器時神情專注,好似不知疲倦,旁觀之人由此也受到感染,竟是緊緊盯著那不知被銘刻過幾十次的撕裂銘文,想要將其牢牢記住。

最後,待到了次日黎明,天邊第一抹晨光投來,葉殊收手,眾人才發覺,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已是看了一個日夜之久。

艾久瞧了一眼牆角。

在那處,起碼有上百把刀劍類的法器被鍛造成功,卻是被人毫不在意地堆積……若是以往,他必然心中會生出不少念頭,還會為此肉痛,但如今他卻不會了。

——這並不奇怪,任誰知道自己煉製下品法器猶若折紙般輕易快速,也不會太關心這些法器的待遇。

至於這些法器上鐫刻的都是撕裂禁製,倒是無人在意。

如今的煉器師頗多都隻會一二種禁製,自他們手中流出的法器多是同一種禁製不足為奇,反而是擁有多種禁製、賣出的法器多有不同禁製的,才是新鮮呢。

不過艾久也知道,他的這位主家必定不隻會一種禁製,因為對方從前拿出的那些法器中,已然出現過的就不下於七八種禁製之多!

比起如今絕大多數的煉器師,都要更強。

與此同時,艾久、胡元這樣較為精明的修士心裡更生出一種念頭:或許,當初願意成為主家的仆役,於他們而言或許反而是一場天大的機遇。

眾人心中各有思緒,但葉殊煉製到此時後,卻是開了口:“長瀾,你給他們一人一塊小鐵板。”

晏長瀾聽葉殊這樣說,自是毫不猶豫地照做,將那巴掌大的鐵板分給了眾人,每人都有,無一落下。

眾人不知緣由,卻都老實將鐵板接過來。

而後,晏長瀾給他們一人一把小刻刀。

眾人心裡陡然一動,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葉殊。

下一刻,葉殊果然開口:“方才我演練撕裂禁製足有上百次,你等儘皆看了,如今且在鐵板上將其鐫刻出來。你等鐫刻禁製時,無須注入法力,隻消將禁製本身起始不錯、最終製成即可。”

給法器增添禁製有數種法子,其中注入法力鐫刻禁製最為常見,亦可以特殊之物調製墨水,用符筆來將禁製繪製於法器器胚之上。但無論是哪一種,並非隻是隨意將禁製所包含的微型陣法陣紋刻下來即可,而是起筆與終筆皆不能錯,中間也要依序而為,一旦有錯,則禁製不能成功。

因此,儘管煉器師鐫刻禁製或者繪製禁製在器胚上,但哪怕另一名煉器師將這帶著禁製的法器買去,看清楚禁製成型後是個什麼模樣,也無法推知禁製的本來麵貌——蓋因禁製上陣紋頗多,鐫刻時一道連著一道,不能有一道錯誤。如此一來,越是複雜的禁製就越是難以推算,更莫說根據他人已然鐫刻完成的禁製來掌握這個禁製了。再者,簡單的禁製如何鐫刻便是如何模樣,複雜禁製則會在生成時自發形成一種圖案,瞧不見陣紋如何,那就更不可能推測了……

——簡而言之,禁製這物,哪怕有形,卻仍舊是煉器師不主動講解或者允人多次旁觀學習,都極少會被他人自行領悟掌握的。

眾人聽了葉殊的話,都很是緊張。

他們原先以為自己能看那麼多遍已然極為幸運,可沒想到居然才第一次旁觀,葉殊就開始考校他們,而這樣的考校雖是急了些,卻明顯是為瞧一瞧他們的天分如何……而且這樣的舉動,哪裡像是他先前說的隻給旁觀,又不同於中間他主動點撥……這瞧著,恐怕連不少煉器師教導弟子,都未必能做到如此。

眾人心跳得很快,可他們到底都是心性不錯的修士,如今都極快回憶自己先前所見的、葉殊鐫刻禁製的每一個手勢、每一次動作。他們一邊回憶,一邊在虛空中慢慢地勾畫調整,待各自似乎都頗是了然後,這才都陸續拿起刻刀,在那鐵板上迅速地鐫刻起禁製來!

每一個人都極為用心,都極儘仔細,十分小心……

與葉殊每每不到一刻鐘就能鐫刻完好幾件的快速不同,這些新手就算是最快的那個,在開始鐫刻之後,道如今也有一個時辰過去,都不曾鐫刻結束。

但葉殊也不急,他隻間或從這些人身邊走過,略看一看他們的答案,瞧瞧他們是否有人找對了起始,不曾走到岔路上去。

然而,煉器終究不是一件所有人都可以憑借努力而完成的事。

葉殊在看的過程裡,便已發覺了不少,隻是為了避免影響他們發揮,他在看過之後就走了出去,將門掩上。

晏長瀾也沒什麼監督的意思,葉殊出去了,他也就跟著出去了。

在瞧一眼裡麵之後,晏長瀾問道:“阿拙,你看過之後,覺得他們如何?”

葉殊略作思忖:“大多能記下起始,但往往中間便亂了,在我巡看時始終走在正路上的,唯有一人。”

晏長瀾不由問道:“是何人?”

葉殊道:“魯鬆。”

魯鬆在幾個仆役中,就如同齊壯般是占了身形健壯、叫人瞧著就頗有把子力氣的便宜而已,論起精明機靈來,他比不過那兩個細膩的女修,也比不過艾久胡元這兩個男修。

但其他幾人,甚至包括肖鳴王敏也全都走錯了路,唯獨魯鬆,先前居然一直不曾錯過。

晏長瀾也未想到竟是魯鬆,但想過之後,卻是一笑:“儘管魯鬆瞧著粗豪了些,但若是真在煉器上有天分,也極好,日後可為阿拙你分憂。”

葉殊淡淡道:“不錯,瞧著也像是個打鐵的。”

晏長瀾聽葉殊這樣說,不禁失笑:“打鐵的?是是,如今煉器也確是需要多多打鐵塑形。”

葉殊又道:“魯鬆比其他幾人強些,可他日後能打造下品法器,卻未必能突破瓶頸,打造中品法器。其餘幾人天分又差些,或許能成為煉器師,但最好隻是學個兩三種禁製便罷,多了反而不妥。”

晏長瀾笑道:“能會個兩三種也成,以後那尋常的法器,再不必阿拙親自動手,直接將他們教導出來,分給他們去做就是。”

葉殊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不論如何,魯鬆可先挑出來,其餘之人,還要瞧他們能學幾何……日後我其他幾門手藝,總也是要有打下手之人,到時候,也可來測上一測。”

晏長瀾聽得,自是連聲附和。

兩人說話間,裡麵眾人也漸漸都將禁製鐫刻完成。

葉殊推門而入:“我來一一看過。”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健壯漢子身上,“魯鬆,先將你的給我。”

魯鬆不曾想竟會被點中,當即起身,連忙應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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