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笑了笑:“阿拙放心,我定會萬分謹慎。”
兩人說了幾句後,晏長瀾對葉殊提起淳於秀之事:“她身份無錯,師尊也讓我與她同行,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她有些違和。”
葉殊開口:“哦?”
晏長瀾思索片刻,說道:“不過她雖有些不同,卻似乎並非對我不利。”
葉殊也略思忖:“既無不利之處,她究竟如何,也無甚乾係。”
晏長瀾恍然:“阿拙說得是,她真正性情作風如何,確是與我無關,隻消她無意不利於我,隻是同行一段罷了,實不必多思。”
葉殊道:“正是這個道理。隻是你隨覺得她無惡意,但曆練途中也不可大意,人心莫測,一時無不利未必一世無不利,你不可輕忽了變數。”
晏長瀾神情一正:“阿拙放心,我定會平安歸來。”
葉殊點一下頭,旋即取出一個儲物袋給他。
晏長瀾接過一看,就見到儲物袋裡密密麻麻不少各類有用丹藥,又有一百下品靈石,還有新出的涅金蜂蜜,一些可消耗的法器等。
這些準備自然是葉殊早已準備好的,雖未必麵麵俱到,但常用的也皆是有了。
晏長瀾心裡不由一暖。
他先前並不曾與葉殊說過要去曆練,這些東西想來便是葉殊無意間收拾起來,如今瞧著極合適曆練之用,想來正是因著他各處都想到一些之故。
能大約周全,正是因著葉殊平日裡麵上不表,心裡對他卻很關切。
如此……他如何能不歡喜?
晏長瀾麵帶笑意接過來,眼裡也是一片喜悅。
葉殊見狀,擺擺手:“早去早回罷,莫要叫人久等了。”
晏長瀾這才有些不舍地離去。
·
在晏長瀾離開的一個時辰裡,淳於秀已然采買了一些東西,正在等待。
晏長瀾見了她,走過去:“我已準備妥當,立時便去上路罷。”
淳於秀聽得,麵色一紅,溫順開口:“是,晏師兄。”
兩人出城,旋即淳於秀釋放出一頭巨大的妖禽,其形態好似一頭蒼鷹,極為神駿。
晏長瀾觀此禽眼神,隻覺得內中銳光暗藏,精氣極足,可見是精心飼養,且物似主人型,若是淳於秀當真那般順從,其所飼養的蒼鷹也絕不能有如此精神。
淳於秀倒不知晏長瀾看出了什麼,而是抿唇朝晏長瀾一笑,自己先躍到蒼鷹身上。
晏長瀾見她這副模樣,點一下頭,就縱身一躍,落在了蒼鷹的脊背之上。
旋即也不知淳於秀做了什麼,蒼鷹雙翼一振,衝天而起,眨眼間就已飛出數裡,徑直往遠方而去。
晏長瀾盤膝坐在風中,不曾朝淳於秀那邊多瞧一眼,隻安心打坐而已。
另一頭,淳於秀瞧見晏長瀾這目不斜視的模樣,心下微微放鬆。
而後她便也坐了下來,靜靜修煉。
不知不覺間,已有數日過去。
蒼鷹日行數千裡,但終究還有不足,在飛不動之後,晏長瀾也就釋放出另一頭妖禽,繼續帶著他們朝所想方向而去。
又是數日後,換作之前的蒼鷹……
大約換了一二次,在十餘日之後,兩人方才來到了那所往之處。
這一處,名為天山城,而此處最為有名的,就是天雷峰。
天雷峰,並未尋常之地,也正是晏長瀾此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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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棧裡歇了一晚,第二日起,晏長瀾就與淳於秀一起前往天雷峰。
才剛慢慢接近,晏長瀾便能察覺到有許多細細密密的雷光自高空而下,但是出乎人意料的是,那些雷光儘數打在不遠處的那一座高峰上,而相聚那高峰三丈以外者,則並無一人被雷光針對……
晏長瀾仰頭看那天雷峰。
此峰頗高,約有數百丈,其通身好似一根柱子,上麵帶著許多蜿蜒的小路和一些分叉,直衝天際。
……這也難怪其附近城池名為天山城了,此山瞧著,分明就給人一種“天上山”之感。
雷光不斷地打在天雷峰上,而周遭無數碎屑落下,叫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