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人道:“三十下品靈石。”
晏長瀾心裡微驚。
隻一個何府之人,竟也要這些下品靈石?
兜帽人道:“金丹大能消息,最低二十下品靈石。”
晏長瀾暗暗苦笑。
也是,金丹大能的消息,與尋常煉氣修士又怎麼相同?
葉殊乾脆取出靈石推過去。
兜帽人也爽快回答:“風音府。”
短短時間裡,兩人就耗費了數百下品靈石在這些消息上,好歹知道了當初阮紅衣與葛元烽的確不曾被殺死,是當真被人救了的,隻是他們如今如何,卻是不得而知……若是日後有機會,或可去那風音府一行,在那處的萬通樓裡打探一番。
兩人問完了能問的,就離開了萬通樓。
他們回到客棧裡,葉殊看向晏長瀾:“要去尋麼?”
晏長瀾歎口氣,還是點了點頭:“阿拙,我還是想去親眼看一看陸師弟。”
葉殊頷首:“明日出發。”
晏長瀾心裡一暖:“好。”
當晚,兩人都很是做了一番準備。
從萬通樓裡的消息,大約可得知陸爭如今的確不曾做過什麼惡事,相反,即便他為了練功,也隻是接那懸賞任務而已,然而一來是眼見為實,二來是如今的陸爭縱然還是保有底線,但是在邪法的浸透下,是否還能保持早年的性情,就很難說了。
自然,還是能準備多少,便準備多少。
到了第二日,兩人在城外召來比翼鳥,就乘著它們,一路往亂葬崗飛去。
亂葬崗,正是如今陸爭寄居之地。
聽聞,那處原本也是諸多修煉邪法之人所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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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鳥約莫飛了五日後,漸漸便來到了宣明府內較為偏僻的所在。
此地據說在許多年前還頗為繁華,後來不知怎的沒落了,逐步沒什麼正派人士過來,也不見多少凡俗人在此地紮根,也就慢慢淪落到讓許多修煉邪法的修士聚集,再後來,這樣的修士越來越多,也形成了一處類似於城池的地方。
隻是,這地方日日都有死人,每逢死了就被城衛拖出去,隨便扔了喂給妖獸,並在城外一角有屍骨成山,故而乾脆就叫做“亂葬崗”了。再後來,不論是在此間長住的、還是在此處短暫借居的,都覺著這名字十分貼切,逐漸就傳揚開去,讓眾人所默認。
剛臨了此處,比翼鳥落下雲頭,讓兩人跳下來。
他們正在城門外,早在還未落地時,就讓他們嗅到了陣陣的血腥氣,落下後血腥氣就更濃,若是個心性不夠硬的,怕是才聞到這些血腥味的時候,就要覺得腿軟了。
不過,葉殊是親自率領族人拚到族滅的少族長,晏長瀾也是久經殺場,自然不會因這點血腥氣就生出什麼畏懼來,反而是心中都頗凝重。
他們能夠覺察到,在這座城池裡,極為強大的氣息也頗有一些……但讓他們稍稍放心的是,這裡最強大的氣息,也未曾越過金丹期。
晏長瀾原本還覺著有些奇怪。
亂葬崗不是修邪法的修士聚居之處麼,怎麼竟沒一個金丹大能的?
但一轉念,他又想得明白。
能修煉到金丹境界的邪法修士,也算是一方小巨頭了,又哪裡需要在這亂葬崗裡聚居?他們不論找個什麼地方,都可以占地為王,自成一派的。若是去到更偏處,無數修士要對他們頂禮膜拜,根本不必還在這裡與人聚在一起壯膽。
葉殊自也想到了,他帶著晏長瀾一起走到城門前。
他們早在比翼鳥背上時就用了易容換形之法,變成了兩副頗是邪異的麵貌,其氣息也非常詭秘,帶著強烈的血腥氣。
葉殊這血腥氣,所模仿的就是前世的天狼,而晏長瀾便是模仿葉殊了。
在這城池裡,他們決意以同門師兄弟相稱,行事更為便利。
城門口也沒什麼人守著,兩人直接走進去。
才剛出現在城裡,一邊就有個身形矮小、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的小個子修士快步竄過來,滿臉堆笑地問道:“道友是頭一次來罷?不知是找人還是入住?咱鼠三兒最有門道,不論您二位有什麼想頭,咱都能指出條路子來,不過……”他手指做出撚了撚,“……最少也得來點兒靈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