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與晏長瀾自然是再跟上去。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鼠三兒將他們帶到了一片石林外。
“不瞞兩位,這石林是天然的迷陣,曾經有築基真人請來了陣法師,給將迷陣分割成數座小石林,每一座小石林裡有一幢石屋,專給那些不喜喧鬨的修士入住。”說到此,鼠三兒擠了擠眼,“這裡頭算是咱亂葬崗最安全的了,那迷陣的令牌一拿,誰也甭想進去!就是這裡貴了點兒,每個月得二十塊下品靈石。人迷陣的主人說了,交不出……嘿嘿,就滾。”
葉殊目光微沉,麵上還是很倨傲:“不過二十塊下品靈石,算什麼?小事兒。你去給我辦個令牌,我跟這傻大個子一起住,等事兒辦成了,賞你十塊下品靈石。”
鼠三兒一聽,更樂了:“好嘞!咱這就去辦,放心罷嘿!”
果然,鼠三兒敢在城門口招徠生意,本事是不小的。隻片刻工夫,他就拿著塊令牌過來了,雙手捧給葉殊。
葉殊接過來,一甩手扔給他十塊下品靈石,讓鼠三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笑得一雙小眼都要瞧不出來了:“您看,還要不要點什麼?”
聽鼠三兒這麼說,葉殊越發地財大氣粗,直接說道:“我是個煉器師,不論什麼下品法器都不在話下,你可以給我把消息散出去,要有人找我煉器,你幫我把人給帶過來,你要是做得好,到時候我還有打賞。”
鼠三兒沒想到眼前這肥羊居然還是個煉器師,難怪手上這麼闊綽了。邪修裡頭,煉器師可沒幾個,這來了個這麼大口氣的,他要真幫他把生意給做成了,那弄到的油水……當然了,他到底是個邪修,能撈則撈,可不會一心隻給人當跑腿兒的。
這麼想著,他是滿口的答應,轉頭就去跑生意了。
等鼠三兒走了,葉殊拿著令牌,帶著晏長瀾進了石林,入了石屋。
葉殊用神識在四周一掃,發覺並無其他修士窺探,方才重新恢複淡淡麵色,道:“先在此地安頓,再去打聽陸爭之事。”
晏長瀾也知此為謹慎故,點頭道:“我知的。”
才剛來,兩人已確定亂葬崗非是什麼善地,住在此處的陸爭,也不知究竟成了什麼樣子。待之後他們在此地打響了名聲,說不定能引來陸爭。
或許晏長瀾不知,但葉殊卻很明白。
當年的天狼生前修行那種邪法,一身的血煞之氣,用上的兵刃往往難以支撐,須得常常更換兵刃方可。如今的陸爭雖換了法門,但想來不會放棄練劍,他既練劍,以如今這下界的煉材,恐怕其所用之劍都將很快毀損,而他如今是邪修,縱然想要一把好劍,在外也難以尋到夠好的煉器師,如今邪修裡頭有了煉器師,他若真心愛劍,定不會不來。
而隻要陸爭來了,在這石林裡,自然能省事很多。
後幾日,那鼠三兒果然將消息散布了出去,可葉殊到底是並未展露出什麼煉器上的本事,空口白牙也讓人難以相信,還是鼠三兒一狠心,自己弄了些煉材過來請葉殊煉製,待煉成一把自生禁製的下品法器後,他是得意洋洋去城裡顯擺一番,倒賣了個高價,才叫城裡的邪道修士都信了他。
再後來,鼠三兒受了不少恭維,弄到不少油水,才按照油水多少給安排到葉殊那去。
葉殊表現得很是孤傲,不喜瑣事,隻管煉器和打賞,就讓鼠三兒更得意了,也叫城裡的邪修羨慕極了——特彆是和鼠三兒“同行”的幾個,若非是鼠三兒背後也有靠山,他們可要堵住鼠三兒把他給乾掉搶光了才好。
這一來二去的,亂葬崗裡來了個高明的邪道煉器師之事,就眾所周知了。
而這亂葬崗裡人來人往,近日裡除卻煉器師外,還有其他人殺氣騰騰地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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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幾個氣質陰鷙的男女,一進城,還沒等有人過來招徠生意,就先出手揪住一個專門帶路的,怒氣衝衝地問道:“那個血影獵是不是躥到這兒來了?”
那被揪住領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因著修為低些,很快按捺住怒意,快聲說道:“您說那個通天樓裡有名的血影獵?是是是,他就住在城裡,幾位老哥要去找他,隻管進去找。”
這人就把跑腿的一扔,甕聲甕氣地嚷道:“你給老子帶路!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跑腿的敢怒不敢言,隻好壓住眼裡的惡毒,老實地走在前麵,口裡還連聲說道:“好好好,幾位大爺跟我來,很快就到了……”
幾人在跑腿的帶領下,沒多久到了個小樓外。
這小樓是屬於一名築基真人的,樓分四層,最頂上是那築基真人的住處,下麵三層都住滿了修士,租金都貴得很。
眼見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到了樓下,跑腿的一矮身,立馬就消失了。
至於這裡是築基真人地盤兒的事,他是一個字也沒說。
而後,這幾人中,有個性子急的就大聲叫道:“血影獵!快給你爺爺我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