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修士道一聲“不必客氣”後,轉身又很快地離去。
晏長瀾將儲物袋打開,看著裡麵一堆小瓶子,心裡很是熨帖。
一旁,風淩奚將一切儘數看在眼裡,便笑問:“長瀾,可是你先前所言那位友人所贈?”
晏長瀾麵色赧然,卻是應道:“正是他。阿拙素來細心,我尚且不曾參加比試,他便送來這些丹藥,想來也是有什麼深意的。”
說話間,晏長瀾乾脆將所有的丹藥都傾倒出來——既然阿拙是當著這些人的麵給他東西,且無一句提醒,可見這東西都無不可見人之處。
落在地麵上的各類丹藥有十多種,每一種少則一瓶,多則三瓶,而每一瓶裡麵最多不超過兩顆,但晏長瀾都認得,這些丹藥大多是較為生僻的,像是他那摯友平日裡為研究丹方而煉製,但他曾嘗試過,其藥效大多很是驚人,隻往往不會往外售賣罷了。
療傷的、補充法力的、調理暗傷的……這些丹藥,晏長瀾已然知道是為何而送來了。
當下裡,晏長瀾就點著這些瓶兒,一瓶瓶將裡麵的丹藥名稱、藥效介紹給風淩奚。
風淩奚聽得,微微訝然:“長瀾,你的意思是,你那友人送來這些,是為給宣明府眾多弟子治療、調理?”
晏長瀾正色道:“不錯。阿拙一直在對麵觀戰,自然了解宣明府的弟子大多是遇上了什麼情況,受傷幾何。他拿來這些,便是對我宣明府支持之意了。”
風淩奚一笑:“好,好!他有這心思,足以叫我等安慰。”
晏長瀾低聲勸道:“師尊,阿拙的丹藥藥效極佳,往年弟子修為提升不僅依靠足夠濃鬱的天地靈炁,也要靠阿拙時常為弟子煉藥鍛體,煉製補充法力的丹藥。師尊且看,弟子體內並無多少雜質沉積,便是因阿拙所煉丹藥品質也絕佳之故。”
風淩奚明了:“依你之見,若是用這些丹藥將那些重傷的弟子調理起來,說不得還能參加之後的比鬥?”
晏長瀾神色肅然,應道:“不錯。如今我宣明府對戰五原府時,弟子看該府煉氣弟子修為,當有些把握勝出。但弟子想著,此番保住中府之名後,還有中府排名可爭,諸位同來的道友那般辛苦,若是能讓他們再為宗門榮耀一戰,豈不是更好?”
風淩奚對晏長瀾自然是信任的,既然晏長瀾這般說,那麼恐怕這些丹藥是當真藥效極高。他當機立斷,從那些瓶子裡麵挑選了幾種丹藥後,就直接來到了之前天劍宗身受重傷的那名李姓弟子身邊,開口道:“李師侄,醒一醒。”
天劍宗也跟了長老過來他見到風淩奚這般動作,信他知道分寸,並未阻止。而其他幾個宗門、勢力的元嬰老祖隱約已然將風淩奚看作與自己一般境界的道友,且風淩奚驚動的他們自家宗門的弟子,便也不曾出聲。
那李姓弟子重傷之下,服了些丹藥後,漸漸有所好轉,隻是這好轉並不明顯,也需要很長時間的調理方可。
如今他原是在閉目養神,聽得風淩奚喚他,立時睜開眼來,掙紮著想要坐起:“風師叔。”
風淩奚伸手將他按住,說道:“你不必起身,我這裡有幾種丹藥,你且先吞服一顆。”
李姓弟子聽得,應道:“是,師叔。”
他對風淩奚很是相信,既然這位師叔給他丹藥吞服,他當然是不會拒絕的。
接下來,風淩奚就打開一個瓶子,將裡麵的丹藥取出一顆,放到李姓弟子的手裡。
這丹藥一出現,就散發出濃鬱的香氣,丹藥的色澤很是瑩潤,瞧得出其品相是極好的。如此丹藥,可說難得了。
在場眾人俱是同一府中人,雖是耳聰目明,但若是有人不曾掩飾便言語,他們也不會刻意避開。反過來,若是有人有所掩飾,他們也會回避一二。
因此,先前晏長瀾與風淩奚一番對話,並無人窺探過,自也不會知道風淩奚怎地突然就拿出來這樣一些丹藥來。
不過,也有人想起,先前似乎有什麼人給風淩奚的弟子送過東西,然而那東西為何也無人查看,如今想來,說不定便是……
再說那李姓弟子。
他接過丹藥後,就直接放進口中服下,刹那間,一股熱流瞬間淌遍全身,很多暗傷隻在瞬息間就被撫平!雖說藥效太過強大,導致他身體內外都有些隱隱的疼痛,可這點疼痛與感知到自己咋愛飛快好轉的痛快相比,那便是微不足道。
李姓弟子覺得自己迅速地好了大半,心情極好,忍不住就開口:“風師叔,這丹藥是……”
風淩奚打開另一個瓶兒,取出裡麵的丹藥,遞過去:“且莫多言,再服這一顆。”
李姓弟子如今對風淩奚越發信服,聽得此言,極快地把第二顆明顯並非同種,但品相同樣出色的丹藥服下。
這一回,他感覺體內的虛弱感很快消失,就像是服用了什麼大補之物,把方才不自覺的消耗儘數給抹除……
緊接著又是第三顆丹藥。
而在這一顆丹藥的作用下,李姓弟子發覺自己的法力在極快恢複。
三顆丹藥,給李姓弟子帶來的變化極大,讓他幾乎如墜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