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四處皆有樹木,瞧著乃是一片尋常的樹林。
除此以外,周遭果然再沒有人,晏長瀾稍稍等待片刻,仍舊不曾有人到來,由此他越發確定此次眾人當真是分開了的,就不再猶豫,舉步朝著前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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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
當各府弟子依照上府、中府、下府的區分分彆進入三扇門中後,那些門便關上了。與此同時,消失了的門陷入牆壁之內,而牆麵上則是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光影,顯露出很多一塊塊不同大小的影像來。
這影像主要分作三塊,仔細看去時,就能發覺它們分彆顯示的乃是上中下府的煉氣修士。
葉殊坐在石座上,看著眼前的光影。
扈輕衣在一旁輕輕籲了口氣:“好大的手筆。輕衣曾聽聞世上有一件法寶,能將方圓百裡的影像攝入其中,顯現出來。如今此處所用上的,想必就是這影像罷。”
影像很大,也很完整。
眾人可在裡麵尋到所有弟子,隻是因著他們彼此之間分散較遠,故而每一人的影像都不太大,要仔細尋找方可。
葉殊的目光迅速掃過,視線就落在一名高大少年的身上。
那高大少年似乎是剛剛進入其中,此刻在原地等待一會兒後,朝著正東方向而去。
他正是葉殊唯一關注之人,晏長瀾。
葉殊見到晏長瀾後,就一直隨著他的身形而挪動視線。
與此同時,他也對扈輕衣有所回應:“應當便是那法寶了。其圖像確是頗為清晰,用在此處也十分合適。天誠府,有心了。”
扈輕衣一笑:“確是有心了。”
不過,天誠府此次用了這種法子,就讓先前那些操辦如此盛事的上府前列有些尷尬。儘管他們每每也是各顯手段,花銷甚大,可偏生這天誠府找到了那件法寶,就將他們都給比了下去。
但也是因著這法寶終於出現,日後再有什麼盛事時,也就方便許多……
很快,眾人將注意力都落在光影上。
各府之人,都在其中尋找各自府中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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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間,晏長瀾一步步朝前走,但心中卻很是警惕。
到如今,除卻同樣出自宣明府的弟子外,其他皆是敵人,一旦遇上不僅要奪取對方的令牌,也要讓其自動退出才好。
思及此,晏長瀾感知到了與那令牌一同出現在腰間的另一件物事。
那是一塊石子,當其出現時,晏長瀾便似乎聽見一句規則,便是若是想要提前退出,隻消將這石子捏碎即可,每一人的石子皆不相同。
便也是說,倘若晏長瀾將一人擊敗,就可以將這石子也奪取過來捏碎,到那時,石子所指代的那人就會自動被此地驅逐……
大約走了有五六裡後,晏長瀾感覺到另一側好似有破空之聲傳來。
他眉頭一皺,拙雷劍瞬時出鞘,直接將那邊打開的物事擊落——此刻細看,竟然是一枚袖箭,上頭帶著些藍光,竟是有毒。
不過晏長瀾大約也能有所察覺,這毒並不算十分劇烈,若是手裡有解毒丹,大約須得個片刻時間便能解除,而若是沒有解毒丹,立時離開此間後解毒也來得及。
由此可見,那淬毒之人並非心狠手辣之輩,隻是想要阻礙他人,並借機奪取令牌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好容易遇上了一人,晏長瀾當然也不會放過。
他當即尋著袖箭刺來的方向,禦使風雷動,隻一刹那,他便好似穿越了空間,直直追在了打出袖箭之人的後方!
打出袖箭之人,乃是一名體態婀娜的女修,其回眸一笑,眉眼間雖無媚態,卻有一種楚楚之意,讓人禁不住憐惜。
隻可惜,晏長瀾從不曾憐香惜玉,且心有所屬。
下一刻,晏長瀾便已出手!
他所使並非拙雷劍,而是反手拔出瀾風劍,極快地劃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劍痕,如同一縷極輕的風,就將前方女修的後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鮮血沁出……
晏長瀾道:“若不肯停,便出重劍了。”
前方那女修嬌軀一震,到底還是停了下來。
她伸手到頸後摸了摸,見掌心裡都是血漬,便明眸流轉,語帶嗔怪:“這位師兄好生粗魯,怎地這樣傷人?”
晏長瀾神色不動:“交出令牌,捏碎符石,我不斬你。”
女修眼裡極快閃過一絲怒意,然而麵上卻還是帶著一抹笑:“師兄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這令牌……”
眼見女修遲遲不肯,晏長瀾右手一抖,拙雷劍也出手。
這一回,劍上威壓驚人,將那女修瞬時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