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裡的其他修士見葉殊三人居然要自行對付那幾個搶劫的修士,晏長瀾更說出這等話來, 不由對視一眼。
其中有些人眼中帶著不屑, 有些人警惕, 有些人則似乎生出一些興致般。
然而不論哪個, 都無插手的打算。
——且瞧瞧熱鬨罷。
晏長瀾立在那兩名煉氣巔峰麵前, 手指輕輕搭上腰間的重劍。
兩個煉氣巔峰修士怒火一起, 當即齊齊出手,一左一右,直朝晏長瀾攻擊而去!
大約是因著在黑沙暴裡失去所有之故,兩人如今雖是殺來,但並無法器在手,隻是一人施展一道法術,一個掌心迸現紅光,火焰灼灼,另一人指尖仿佛有鳥雀鳴叫, 帶著極其尖銳的力量。
晏長瀾卻毫無懼色。
誠然這兩人境界高出他一重, 但是他根基極為紮實,積累也十分雄厚, 而今重劍赫然出鞘, 旋即隻一個橫掃, 已將兩道逼來的力量斬開!而後, 瀾風劍也出手!
拙雷拙重, 瀾風靈巧。
二者交錯之下, 隱約有雷暴爆發, 每一件都生出呼嘯之意,力量磅礴。
兩名煉氣巔峰修士一驚,沒想到他們的猛烈攻擊竟被人兩劍斬開,無一絲觸及那持劍的修士,旋即他們心底一沉,陡然明白這人恐怕是出自大宗——也唯有大宗弟子方有這般浩蕩堂皇的劍法,能越一個小境界和他們對戰。
此刻他們也才知曉,恐怕這持劍修士瞧著年輕,卻並非當真為狂妄之人,他那般出口,不過是他有自信能將他們留下罷了!
但是既然已然出手,便已結仇,不如殺之!
這兩人對視一眼,決意速戰速決,當下未有半點隱藏,手中法術威力更強,每一施展也不保留法力,俱是滿滿灌注,不計消耗!
隻可惜,即便他們的法力高明,然而身為法修卻無輔助,法術雖強仍不敵對方雙劍齊舞。
晏長瀾沉穩應戰。
他很快分辨出,這兩名修士瞧著凶惡,其實因著在外躲避黑沙暴已耗費許多法力,縱然比他修為更高一重,但不在全盛之態,對付起來就又容易幾分。
不過,晏長瀾也無意浪費光陰,雙劍出鞘後,左右交錯,已輕盈而補拙重,互相配合之下,生生把對方二人所有攻擊阻攔在外,同時重劍赫然拍出,直接拍中了其中一名修士的腰腹!與此同時,瀾風劍輕巧借力,順著對方脖頸劃了過去——
刹那間,那顆大好的頭顱,已然因這一劍離了那脖頸,滾落在地上去了。
這一場交鋒,才隻十餘個呼吸時間,就被晏長瀾先殺了一人。
剩下的那個還未反應過來,才剛看到那頭顱,正是雙目圓睜,然而晏長瀾卻不管他如今因驚悸而一滯的情態,反手又是兩劍,拙雷劍卻是拍上了對方的腦袋,就這般直接將那拍成個爛西瓜了。而頂著“爛西瓜”的那具身軀,自是無力向後栽倒。
於是,死了第一人後不足三息,第二人也被殺滅,死相極為慘烈。
那些商隊中人與其他修士的麵上神色,則都變得凝重。
這煉氣八層的年輕修士出手太過狠辣!
晏長瀾收劍,重新坐在火堆旁。
方才他拍碎一人頭顱,卻非是刻意為之,而是他早年曆練儘數與妖□□手,對付妖獸時,自是何處弱了殺向何處,且為了留存妖獸皮毛,更是小心。
故而每每拍碎妖獸頭顱……如今和修士交戰,又決意要下死手,他便自然而然,這般出手。
儘管無心插柳,晏長瀾這一舉卻是將許多修士都鎮住了。
而另一頭,陸爭和那名築基真人的交戰,也著實是讓人有些駭然。
隻見陸爭手持一把血劍,劍光縈繞間血光彌漫,每一道血光與那築基真人接近時,築基真人周身靈光便會消散些許,叫他不得不再度催動法力,抵擋血氣侵蝕。
那名築基真人說來已是築基二重,若非如此,他也未必覺著對付陸爭本應是手到擒來,但是真正交戰時他方才發覺,陸爭半點不容易對付,分明隻是剛入築基的修士,竟然處處都能將他克製,讓他避無可避!
此消彼長之下,那築基真人悔不該將這好似勢弱的三人當作軟柿子捏,更不該貪婪意欲要兩堆篝火。若是不選他們,五人一起對付那一對祖孫,集合他們的力量定然能夠將那祖孫的篝火搶到手中,不至於如此時一般,竟然節節敗退……
當下裡,築基真人開口急道:“誤會!誤會!還望道友手下留情!”
陸爭卻知道出門在外時,人心叵測,但凡是對他們動了邪念之人,便絕不能試圖心軟饒恕,否則若是遇上危難,就死不足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