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視線在客棧裡掃過時,掃到葉殊幾人的時候,眼裡也有一絲訝異,又瞬時隱沒。不過與葉殊幾個一般無二的是,葉殊等不曾與那祖孫兩根相認,那祖孫兩人,也無與他們結交之意。
晏長瀾不再多看,而是朝著葉殊說了一句:“井水不犯河水也好。”
葉殊略點頭。
陸爭則說:“若是他有什麼異動,便一劍斬之。”
晏長瀾一笑:“晏師弟所言有理。”
旋即,三人便繼續用飯,不去理會那對祖孫。
而許是因著原本便是因著蟻群被衝散之故,在他們用完之前,陸續又有三四一身疲憊之人進入這客棧,點用靈食。
這三四人,正是先前商隊中人,有管事亦有護衛。
但是再久一些後,便再不見人了。
若是幾人所料不錯……大約那商隊最終活下來的,也隻不足十人而已。
行商於荒漠之內,果真是極為危險,縱然是毫發無損的葉殊三個,若是無凶麵蛛蠍代步,怕是即便能逃走,也總是要受許多傷,極為狼狽的。
飯後,晏長瀾叫來那跑堂:“我等想在此處入住,不知可還有空房?”
那跑堂連忙說道:“有的有的,分上中下三等客房,客官幾位要哪一等?”
晏長瀾道:“自是上等,三間。”
跑堂聽得,麵色卻有些為難:“上等客房,隻餘下兩間……”
葉殊淡淡道:“兩間無妨。”
跑堂頓時喜笑顏開:“這便再好不過了。勞幾位客官知道,上等房一間每日三靈石。”
說完這些,他小心打量幾人神色,發覺他們都無有肉痛之色,越發舒心,
看來,這幾人的身家的確豐厚……
跑堂眼珠一轉:“幾位請隨晚輩上樓,入房間裡瞧一瞧。”一邊走,他一邊解說,“上等客房比之其他兩等最為要緊的,其一乃是其靈氣之厚,為中等房至少三倍;其二即為其中有一陣法,能抵禦夜間‘風咆鬼嘯’,叫諸位客官安心修行或是休息。”
陸爭問:“風咆鬼嘯為何?”
晏長瀾亦道:“莫非若有這風咆鬼嘯,我等修士便不得修行、休息麼?”
跑堂眼見這是幾個“貴”客,又猜到他們約莫是頭一次過來,便也仔細解釋:“我等古城處於荒漠之內,能抵禦夜間荒漠諸多危險,其中以黑沙暴為最。然而古城雖好,黑沙暴若是多起來,城裡就定然會受到影響。風咆鬼嘯,據聞便是夜間諸多危險之物釋放而出,發出陣陣叫人神魂驚顫之聲,擾人清夢……”
他講解了一番後,三人的房間終於到了。
這自然是葉殊與晏長瀾一間,陸爭獨自一間。
原本跑堂見陸爭修為更高,就猜到他定是要獨占一間,而今看晏長瀾與他身旁之人一直如此從容,又明白兩人之間極為信任,同住一間之事,他們似乎並不如何怪異?
然而跑堂就是跑堂,他實在不必大驚小怪,客人們關係親近,互相信賴,於他這們這家客棧而言,姑且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輕易鬨事了。
晏長瀾聽完跑堂的解說,拉著葉殊走入他們的房間裡。
葉殊吩咐:“若有所需,自會喚你。”
跑堂的當下也不在這裡久留,隻應一聲後,迅速地消失了。
三人這才各自泡了茶湯。
晏長瀾先道:“那對祖孫也不知是什麼來頭,隻但願不會惹出什麼事端才好。”
葉殊聞言,微微思索起來。
最終,他還是說道:“且等著罷。”
當晚,三人苦修。
次日清晨,晏長瀾與陸爭起了個大早,但精神卻是很好。
……他們兩個,今日也要加入那些劈斬黑沙暴的劍修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