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當真是轉機到了,隻聽那公子哥兒一聲喝罵:“區區幾個煉氣都拿不下,要你等何用?”
在這喝罵之後,要捉拿陳銀彤的築基隨從下手更狠,且已然用法術幾度逼迫陳銀彤形容狼狽,而陳銀彤也眼見著無法抵擋,就要被他拿住——
而也是在這一刻,忽然有一道血紅突兀閃現,一道劍氣擦過,那名築基隨從已被迫鬆開手,不得不任由陳銀彤閃身逃開了。
此時眾人定睛一看,才瞧見已有一名身形瘦削的青年立在了陳銀彤的身側,其手中持著一把血紅長劍,身上似有邪氣,但仔細看去卻能發覺他眼上神情頗正,竟比那應是正道出身的公子哥兒,還顯得更正派些。
陳銀彤察覺這是一位劍客,且其雖看著不像是正道中人,卻似有回護之意,頓時心裡微鬆。旋即她也明白對方是剛剛過來,隻看她好似被欺侮才出手罷了,而她若是不能讓他弄清此事端倪,恐怕對方也不會繼續出手。
她當機立斷,快聲說道:“我等乃是陳族正經的商人,那名紈絝意欲將我帶走,我不從,故有此戰。這位道兄,請求你能相助一二,我陳族必有厚報!”
這名瘦削青年聞言,看向那名公子哥兒:“此言可真?”
那名公子哥兒輕蔑道:“真又如何,你還敢管我胡家之事不成?”
瘦削青年的眸光頓時一沉。
胡家,可是那個胡家?
且不論是不是那個胡家,但如今觀兩方行事,已叫他心裡有了決意。
下一刻,瘦削青年默然不語,手腕陡然一抖,劍鋒就如靈蛇吐信,飛快彈出,隻一瞬就讓意欲捉拿陳銀彤的築基隨從手臂受傷。
那名築基隨從瞳孔驀地收縮——好快的劍!
緊接著,他隻覺得數道勁風急速而來,眨眼間不知幾道劍光閃過,他竟然躲閃不及,就被這些劍光將自己身上劃出了數十道傷口。
築基隨從急忙抵擋,然而對方的劍著實精妙,縱然他在胡家也算經受了不少指點,也難以應對,才隻在幾個呼吸時間裡,便已捉襟見肘,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最後,他的喉頭出現了一點血光。
築基隨從心中驚駭,急忙飛身後退,而此刻他見那名劍客長劍不曾再進,便知對方已然手下留情,可若是他還不識趣,恐怕對方也不會忌諱殺人!
那名公子哥兒也算是有眼力的,看出一名築基隨從根本不是那不知何時來此的劍客之對手,但是他也不曾懼怕,一人不成,莫非二人圍攻也不成麼?
他狠聲說道:“不計後果,殺了那廝!”
於是在他身側的那名築基隨從也瞬間出手,和先前那名築基隨從一起圍攻起劍客來。
陳銀彤一驚。
一名築基單打獨鬥與兩名築基合力,其力量絕非隻加倍而已!
劍客卻不慌亂,他的長劍依舊靈巧,以一敵二,也遊刃有餘。
陳銀彤見此,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而後她的目光一冷,說道:“如今有這名道兄相助,我等迅速擒下那紈絝,也好發落。”
陳族之人自然明白,那劍客與他們非親非故,焉知對方願意出手到何時?他們自不能在一旁乾看著,還是捉住領頭之人為上。
因此,所有的陳族修士一同攻擊那名公子哥兒,而護持公子哥兒的三名築基隨從都被纏住,他的一身修為可抵不住這許多陳族人合力,不多時,已然被兩名陳族修士架住。
在威脅之下,公子哥兒不得不開口說道:“都給我住手!”
他的築基隨從們聽得,又見他被拿住,都是一陣慌亂,漸漸出手也慢了。
那劍客也同樣收手,仍舊是立在了陳族人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