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銅因收購到了足夠的藥材,更是對陳族之後的生意有所規劃。
隻是他也有些詫異,先前時候,每逢出城那兩位道兄就會召來那隻凶蟲,這一回怎麼卻在出城數裡之後,還未見到?那兩位道兄,竟和他們一般都騎著駱駝妖獸,難不成,是那頭凶蟲出了什麼不妥麼?
雖是這般想,陳青銅卻也不曾問出口。
縱然那頭凶蟲如今不能用了,但這兩位道兄的本事也是不俗的,同樣是個好助力。
於是眾人向前趕路,大約行走了個十餘裡時,突然間,黃沙下頭傳來一股殺氣!
這殺氣來得太急,饒是眾人俱是察覺到了,反應之時也難免有一絲慌張。
陳青銅皺起眉頭,迅速使出法術反擊。
一道金光從他手裡的靈符中迸出,一瞬間就將一道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散。
——竟然是有埋伏!
陳青銅多次行商,自然並非是那等不知防備之輩,尤其葉殊在城中還闖了塔,就更要多多謹慎。但查了數次後不見差錯,出城後也不曾覺出半點殺機,才慢慢放下些許警惕。
然而萬未料到,居然是在出城後頗遠了才突然有這襲擊……想來是這些人不知怎麼知道了他們今日清晨離去的消息,又昨日便已埋伏妥當,才會這般。
陳青銅暗怪自己大意。
下一刻,黃沙之下果然躥出了足有上十個修士,至少也是煉氣八|九層,更多都是築基真人,瞧他們神情凶悍,像是盜匪,也好似慣常下陰手的散修。
而看他們的衣衫……還當真是窮的很。
陳青銅帶來的修士也多是築基,隻是人數上不及對方而已,好在也不是全無一拚之力……
這般想著,所有的陳族人也都露出悍然之色,都與那些散修拚殺起來。
葉殊和晏長瀾坐在駱駝妖獸上,已被數名築基真人圍住。
也是,他們明麵上修為不過是煉氣八層,自要被當成軟柿子來捏一捏的。
晏長瀾也拔出重劍,眼見有兩名築基修士襲擊過來,右手一掄,拙雷劍已重重砸在了奔得最快的那名修士身上,另一名同時過來的修士原以為有破綻可見,然而他卻不曾聊到,在他自另一側猛然攻擊時,居然有一抹涼意迅速地逼近,他心頭大駭,趕緊抽身後退,但那涼意迫近越來越快,哪怕是他已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也生生地劃在了他的喉頭上。
那築基真人臉上帶著一抹恐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探來一看,一片血光。
這時他才覺出喉嚨上的疼痛來,原來是有另一柄劍已劃破了他喉上外皮,若是他再慢上一絲,就定然會被這劍砍斷脖子!
築基真人心有餘悸。
——這個瞧著高壯硬朗的小修士,連劍修都還不是,竟已能將劍法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了麼?
而另一名被重劍砸中的築基真人,也覺得身上一陣劇痛,似乎骨頭都斷了兩根。
煉氣期的修士,砸他堂堂築基真人的骨頭如此順手……
兩名築基一跟晏長瀾打照麵,就先在他手裡吃了個虧。
因此他們再不敢拖大,迅速卻肉疼地往嘴裡塞了一顆丹藥後,出手就更小心一些。
這兩人的铩羽而歸,叫另外同樣圍攻卻慢了半步的築基真人也瞳孔收縮,他們漸漸放慢攻勢,仔細觀察起晏長瀾與葉殊的破綻來。
幾名築基真人想著:這個高壯的不好對付,卻死死護著瘦削的那個,大約那人才是突破口罷。
於是,這些築基真人就將視線轉移到了葉殊的身上。
葉殊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凶麵。”
下一瞬,築基真人們隻覺得腳下一鬆,讓他們幾乎有些站立不穩起來,周遭的沙子在不斷地朝著中間湧動,讓他們也有了些下陷之感。
下意識的,築基真人們察覺到一縷凶兆,心中狂跳之餘,似乎是想要立刻飛起來的!隻可惜,他們的覺悟還是來得太晚了些,以至於才剛動了這念頭,就有一名築基感到腰間劇痛,而後整個向後拋飛,隻覺著前頭有半截身子極為眼熟……旋即他腦中一木,倏地想起,那可不正是他自己的身子?而後,就什麼也不知曉了。
與此同時,其他幾名築基真人也都遭受重創。
有陡然被不知何方來的鋒銳之物削掉了腦袋的,有被生生撞得通身劇痛的,還有忽然間四肢麻痹,緊接著生生看自己身上冒出黑水、腐蝕掉的……
才區區不足數息的時間裡,圍住晏長瀾、葉殊的原本有四五位築基真人,不可謂不高看他們,更不可謂不心思縝密了,可誰能料到在他們手中竟有凶麵蛛蠍這等凶惡之物?故而還未能展露出全部的手段,就已沒有性命了。
葉殊和晏長瀾此刻從駱駝妖獸的背上騰空而起,直接落在了凶麵蛛蠍後背。旋即這巨大的凶麵蛛蠍就猶若一座堡壘,轟隆隆朝著其他偷襲之人衝殺過去!
陳青銅也察覺了凶麵蛛蠍的出現,一愣之下,旋即大喜。
原來先前並非是這凶蟲出了什麼岔子,而是一直隱匿著……這一場偷襲,或許那兩位比他更敏銳得多,是早已察覺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