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這才知道葉殊竟還想到此事, 頓時說道:“有勞阿拙了。”
葉殊微微頷首,而後忽然想起什麼, 竟又去做了些靈符、丸藥。
晏長瀾不由愣住。
葉殊卻又給了晏長瀾一張靈符、一個丸藥:“我也要留些在手,日後若是遇上什麼旁的事, 可隨時用之。這一張你可讓陸爭先試過一次,也叫他知道用了這靈符究竟何等感受, 日後也好自行安排起來。”
晏長瀾默默點頭,再接過來, 心裡百味繁雜。
他很明白, 先前阿拙直接告知他用法,是因著他深信阿拙之言, 隻要阿拙給他的物事,他都毫不懷疑。但這回是給陸師弟的, 原本阿拙大約是忘了,現下又想起來……其實陸師弟若是有所遲疑, 自己拿那五張裡頭的某一張也能試過,而阿拙卻又這般思慮,也仍隻是為了他而已……阿拙這般相待, 他每每慚愧之餘,隻覺情意愈深,又哪裡還覺得自己能有忘卻遐思之日呢?眼下莫說阿拙待他極好了,縱然阿拙什麼時候心性大變, 將他當騾馬驅使, 他怕是也要心甘情願, 唯恐他驅使得不足了。
愛意之深,竟叫他自己也有些駭然,偏生甘之如飴。
葉殊又提醒一句:“這靈符隻適用於築基修士罷了,若是金丹用了,是否合用便不知曉,想來即便是易容換形,也不能有三個時辰了。”
晏長瀾自是再應下來。
旋即,葉殊便取出了一顆法力丹丸,握在手裡:“該煉化此物了。”
晏長瀾麵色頓時凝重,也取出了一顆。
這丹藥中的法力,一旦他們能順利煉化,可將修行之日縮短數年甚至更久!
故而,不能有絲毫大意。
晏長瀾不知煉化之法。
葉殊將那丹丸托起,一指點在其上,對晏長瀾說道:“煉化此物,非是吞服丹藥於腹中,而是將法力逼出體外,把這丹丸密密包裹起來。”
晏長瀾專注而聽。
葉殊續道:“包裹之後,丹丸之內法力並不容易牽引,但要不斷接觸,水磨工夫,把法力滲入外麵那一層表皮裡,其中的法力就會與我等法力相觸,而後儘力吸收即可。不過,若是吸收到了不欲繼續之時,就將自身法力切斷,那丹丸的法力自然收攏。待下一次再吸收時,法子與頭一次相同。”
這法子不算難,想必真正的難處是在那水磨工夫上,晏長瀾聽得明白,鄭重點頭。
葉殊便說:“我先試上一試。”
晏長瀾開口:“不若我先來……”
法力丹丸雖好,可畢竟是古物,他們所知的也是古修士一麵之詞,儘管葉殊已然確定過,晏長瀾免不了還是擔憂裡頭動了什麼手腳。
葉殊淡淡看他一眼:“不必。你為我護法,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可避免,你若出了岔子,我卻難以替你避免。”
吸收法力為體內事,道理確是如此。
晏長瀾暗歎,也知葉殊所言有理,可惜他不通雜學,否則哪裡這般束手束腳?偏生葉殊還不允他修行,影響劍道。
為今之計,就是他儘快築基,尋得劍道,到那時他的實力便非尋常,自能在許多地方都對葉殊更有助力的。
接下來,葉殊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手指捏成拳,握住了那丹丸,說道:“你看好了。”
晏長瀾頓時不敢多思。
下一瞬,葉殊的法力迅速從他掌心湧出,隻一刹那,就將整個丹丸包裹住,而那些法力閃動微光,不斷輕顫,而在輕顫中,那法力一點一點地,就往丹丸外的那一層表皮中滲透下去……總共約莫隻用了幾個呼吸時間,就已深入其中了。
晏長瀾看著,不由一愣。
依照葉殊的說法,應當不至於這樣快才是?
然而他仔細看去時,就可以瞧出那些葉殊法力的微光似乎順著丹藥是行的“鎖鏈”在流轉,這流轉之間,好像就有一些力量自其中提取出來,飛快地被葉殊所吸納……
晏長瀾不禁懷疑,莫非是與那些“鎖鏈”有關?
大約盞茶時間後,葉殊切斷了法力,將手指鬆開,重新露出丹丸來。
葉殊看了看丹丸,說道:“先前我說錯了,無須水磨工夫,你隻要將法力順著這些‘鎖鏈’流轉一遍,內中的法力自然就會被你吸收。”
晏長瀾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