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族老便果斷說道:“這等汙濁之事哪裡能讓兩位出手?若是兩位信得過,不如將此人交給我陳族,我陳族保證,定然從他口中拷問出其來曆。”
葉殊道:“陳族自然是信得過的。”
兩名族老麵露笑容:“眼看就要天明,兩位今夜連番遭遇刺殺之事,想必也很疲憊,該好生休息一番。這人和那具屍體,便由老夫將他們帶走罷。”
葉殊道:“也好,有勞。”
晏長瀾自然更無異議。
他亦覺得,拷問與收屍之事,不當由阿拙這樣的人物來做……
於是,其中一名族老便用一條緞子將那個吐血的黑衣人裹了起來,就要帶走。
這條緞子也非是尋常的緞子,儘管在裹住黑衣人身上後就立刻被黑血腐蝕了些,但看那架勢,倒還來得及將其帶走。
另一名族老則往裡走了幾步,才剛走,便察覺不對勁處,不由脫口而出:“重力陣法?”
葉殊一抬手,將一塊陣盤召到手裡,淡淡道:“正是。前輩好眼力。”
族老微微苦笑。
他都走到這陣法之內了,察覺重力多出前幾步數倍,若是還不能察覺,豈非是太過無用了麼?不過那陣盤被召去後,重力便立時消失了。
這族老過去將那具破破爛爛的屍體並上地上的一些殘肢全數裝進了儲物袋裡,亦在為這屍身上的傷勢、胸口那灼燒痕跡而心中發緊,但他麵上並無異樣,收拾之後,走到頭一名族老身旁。
兩名族老道:“那我等就告辭了,兩位好生歇息。”
葉殊拱手:“多謝。”
晏長瀾也是如此:“辛苦。”
待兩名族老走後,葉殊隨手將一張靈符打出。
頓時一股水流卷起,把一些殘留的血肉、黑血全數卷走了。也不必等天明時再有仆從來收拾,此刻便已乾淨得很了。
收拾妥當後,葉殊麵色如常:“繼續修行罷。”
晏長瀾微微點頭:“好。”
兩人複又繼續壓縮法力,都在儘力將法力打磨到最圓潤時。
被刺殺之事,也隻是曆練途中一件小事罷了,築基方為大事,定不能拖延太久……
·
再說那兩名族老,各自拿了一具屍身後,其中一個裹著中毒的黑衣人那位,迅速地前往陳家主所在之處。另一名族老則是吸取教訓,在沒人來代替前,即便天色已然微明,也不曾跟著一起離開,更未放鬆警惕,而是始終保持著戒備。
有一名小廝拿著掃帚走過,平平無奇,就如同府中最為尋常的一名小廝一樣。
族老看到這小廝,並未如何在意。
但是,就在小廝走過去的刹那,他忽然想起什麼,伸手一抓——
那小廝頓時一僵。
族老忽然覺得不對,這一抓之下,抓到的竟然是一副人皮樣的東西,而在人皮下麵的,竟然是骨骼僵硬的傀儡!
在人皮被掀起時,傀儡張開口,吐出了密密麻麻的毒針。
族老將法力揚起,那些毒針頓時被一股大力揮開,乒乒乓乓地落在地麵上。
這一刻,地麵也變得坑坑窪窪,且坑窪處還有青黑色的痕跡。
毒性也極為劇烈!
族老登時震怒。
一次一次又一次!若是第二次他又走了,這小廝是否要慢慢走到門口,借著他並不見什麼法力的身軀,趁人不備吐出這些力道強勁的毒針了?
那幕後之人,太過放肆了!
不多時,又有兩名族老趕來。
他們是來接替這名目睹了一切的族老的,在看到地麵的傀儡時,自然都很吃驚。
在互相溝通後,留下兩名新來的族老繼續護持葉殊與晏長瀾,而先前那個儲物袋裡帶了屍體的,就迅速也趕往陳家主那處。
這一件事,他們須得要好生商議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