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景象,前生有無數次。
若說有什麼差彆,約莫是……如今的晏長瀾能對他有言必應罷。
葉殊沉下心,再不去思索其他。
煉化法力,壓縮法力。
儘快打磨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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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一行住進風吟小築後,第一日自是受了頗是不錯的招待,但是第二日起,他並不離開小築,就隻有女修過來詢問他有何所求了。
見有女修如此周到,葉殊自然也不負他所扮演的模樣,每日都會要上一些精致靈食,不過要美人寸步不離服侍之事卻是婉拒,隻在偶爾飲酒時,叫一些女修過來奏樂起舞而已。
對於這般好伺候又俊朗的客人,兼之出手大方,女修們自也都願意過來,才三四日間,已然有許多不同麵容的女修過來侍奉了。
而對於這般一名豪爽貴客,在風吟小築裡也是有了一點名聲。
這一日,葉殊坐在一張小幾後,手裡拎著一隻酒壺,緩緩地朝著杯中傾倒。
“這幾日也從那些女修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他慢聲說道,“那帶走了葛元烽與阮紅衣的火烈真君,並非宗門弟子,而是一個散修。”
聽到葛元烽、阮紅衣這二人,晏長瀾與陸爭的神情都是一正。
幾日來,葉殊偶爾會在女修們湊過來時與她們溫和交談,晏長瀾、陸爭兩個因著是隨從身份,每當這時也不能接近,自然就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尤其晏長瀾,他對葉殊更有那等心思,在葉殊與女修親近時,他心中酸楚還來不及,哪裡又能觀察那般仔細?若是平日裡,他則的定是不會錯過葉殊的一字一句的。
此刻,晏長瀾聽得了葉殊所言,心裡頓時慚愧。
他雖想到了要在此處逗留一段時日再去打探更為妥當,卻不承想葉殊在與此間的女修談笑時,就已能不著痕跡地探聽到一些了。
陸爭對於葉殊的所為則很是佩服。
於他而言,他原本早就該猜到這位葉大師與那些女修交談是有自己目的的,然而他竟也未深思,隻以為是在掩人耳目而已……
葉殊並未理會兩人心中所想,隻繼續說道:“火烈真君身為散修,在城中某處常年占據一處洞府修煉,素來是孤身一人。據說他性烈如火,曾經因著家族的不公憤而離開,後來成就金丹後,即便家族懇請也不回去,但到底還是惦記兩分同族的情誼,雖仍是並未回去,卻也並不介意那小家族偶爾借一借他的臉麵。隻是後來那小家族貪心過甚,竟打起了要他來培養家族子弟的意思,時常送些少年童子的過去,想要他收下他們為圖。火烈真人對當年種種耿耿於懷,能惦記一兩分情誼已是最多,怎麼肯將自己的衣缽傳下?於是乾脆常年在外遊曆,也是想要儘快擇取一名弟子,傳承自己的功法。”
晏長瀾和陸爭聽到此處,不由點頭。
陸爭說道:“葉大師,火烈真君既然當初是抱有那心思救下了葛師弟,不知如今他是否已然收下葛師弟為徒?”
葉殊頷首道:“據說火烈真君兩年前歸來,的確是帶了一名少年。後來經過一番考驗,很是滿意,恰好在最近要舉辦收徒大典,邀請一些交好的客人,當麵收下那少年為親傳弟子。”
晏長瀾道:“那名少年,想必便是葛師弟了。”說到此處,他神情微變,“阿拙,那些女修可曾提起阮師妹?”
當初火烈真君乃是同時救下了兩人,若是收下葛師弟,那麼阮師妹又是如何安排?他倒是相信,若那少年果真是葛師弟,以葛師弟與阮師妹平日裡的交好,阮師妹應能好生安頓才是。
葉殊道:“那名少年據說是姓‘葛’,但阮紅衣卻無人提起,想必即便是與葛元烽在一處,也並不受重視。否則,總該提一提的。”
晏長瀾聽得,心下微沉。
陸爭也皺起了眉頭。
葉殊又道:“你二人卻也不必過於思慮。如今我所聽者俱是傳言,真正情形為何不得而知,若是葛元烽有意護持阮紅衣,刻意將她的蹤跡掩蓋亦未可知。”
陸爭的眉頭微鬆。
晏長瀾的麵色則仍是凝重:“不論如何,還是先想法子見一見葛師弟再說。”
陸爭亦這般以為,他稍作思索,問道:“不知火烈真君的收徒大典有什麼門檻,我等與其不相熟識之人,是否也能進去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