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爭見到葉殊,就立時起身,說道:“這些天裡,賣出三十件下品法器,每件約在三十塊下品靈石左右,所得總數為九百二十塊下品靈石。三件中品法器價位都在兩百靈石左右,如今有六百二十塊,總共一千五百百四十塊下品靈石。”說到此處,他不禁說道,“下品法器往往都在數十靈幣到數十靈石之間,中品法器也隻有品質極好的才能突破兩百靈石,如今可見,葉大師的煉器本事,當真是尋常煉器師難以比擬的。”
他生性孤冷,也是耿直,因此並不會刻意說出討好人的話來。
如今他之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葉殊微微搖頭:“如今不過手熟,待得築基,便可嘗試叫法器自生禁製,內含神通,威力更是倍增。到那時,即便是下品的法器,也能賣出上百甚至更高的價位來。”
對於法器自生禁製、內含神通之事,晏長瀾是曾聽葉殊說過的,但是陸爭卻不知曉,聽了寥寥幾句後,已然目瞪口呆。
晏長瀾見他好奇,在一旁也為他低聲補充幾句,而正在幾人敘話時,忽然間,門外有一人走進來,開口就帶了笑意,一把嗓子很是清脆:“我可取了靈石過來,你那法器可為我留著了?”
陸爭聞言,便急忙朝著葉殊、晏長瀾示意,自己則馬上說道:“還留著,道友請看。”
說話間,他將身子讓了讓,就把那支靈光流轉的笛子露了出來。
來人是個身著黃衫的少女,明眸皓齒,臉蛋圓圓,瞧著很有靈氣,性子也頗是活潑。
她興衝衝來到竹笛下,踮起腳就要把它給取下來。
陸爭便抬手替她取了,遞到她的手裡。
黃衫少女一臉喜色,把一包靈石朝著陸爭手裡一塞:“你點點。”
陸爭就迅速查過,說道:“五百二十塊下品靈石,一塊不少。”
黃衫少女就樂滋滋地把這竹笛拿著,轉身朝著店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她忽然歪了歪頭:“你這裡的煉器師可接受法器定製?我還想要個一模一樣的竹笛可否?”
陸爭一聽,視線就轉向了葉殊。
黃衫少女愣了愣,但她也是冰雪聰明,立即反應過來,笑嘻嘻同葉殊問道:“哎呀,你就是這裡的煉器師麼?失敬失敬。”
葉殊如今扮演者乃是瀟灑的公子哥兒,自然是唇邊含笑,坦然說道:“正是在下煉製。如今姑娘已買了這支,不知為何還要一支?”
他說得隨意,卻沒什麼過於打探的意思,因此那少女聽了,也並不覺得如何冒犯。
眸光微轉後,黃衫少女一跺腳,臉蛋兒上飛出兩抹紅暈:“這有什麼好說的?你莫問了,隻管說是做還是不做便是。”她像是鼓足勇氣,“靈石不打緊,我定然能湊到的。”
葉殊挑眉:“看來,姑娘是對另一支竹笛極為盼望了。”說時他也語氣裡就帶了些揶揄,沒管少女難掩的羞澀,說道,“那在下便成人之美,還請明日來取,定為你煉製一支……一般無二的。”
黃衫少女頓時更為羞澀,再微微跺了跺腳,轉身便奔了出去。
待人走後,葉殊神情變淡,同陸爭說道:“你且在此處售賣,明日我與長瀾看鋪,你再去尋一處曆練罷。”
隨即,他將大多數靈石卷走,留下了一百靈石,交給陸爭。
陸爭自然是立刻推拒了:“不論什麼人,哪有看一天鋪子就取這些靈石的?若是葉大師執意要給,陸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葉殊看他神情堅決,也就不同他矯情,又將靈石收了,帶著晏長瀾走到後方的小院裡。
給陸爭靈石,不過是看在他是晏長瀾師弟,且自身品行不錯,知恩圖報之故,但他不拿,他自也不會如同勸解晏長瀾一般勸解他。
歸根到底……這世上也隻有一個晏長瀾而已。
回去小院後,葉殊很快煉製出了第二支竹笛,次日亦帶著晏長瀾一齊看鋪。
那黃衫少女很快過來,滿臉不舍地拿了六百靈石給葉殊——這便是定製的價格了。
葉殊見狀,也將竹笛給她。
黃衫少女見這竹笛果真與她先前那支無半點差彆,這才轉身歡快地離開。
待她走後,葉殊和晏長瀾就也坐在桌後,各自修行。
在那貨架上,有葉殊趁昨日煉製出來的十餘件下品法器,一件中品法器。
而今日來的客人,也間或有一些,會一臉心疼地買下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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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時日,葉殊仍舊與晏長瀾在冰壺裡修煉,隻他們修煉一日,同陸爭替換一日而已。
忽然一日,兩人在冰門外見到了鄭明山與王明宇。
鄭明山連忙笑著招呼:“葉道友!”
王明宇也跟他一起過來。
而葉殊的視線,卻自王明宇的腰間一掃而過。
在那處,正懸掛著一支熟悉的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