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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鄭明山、王明宇的短暫相逢後,葉殊和晏長瀾、陸爭的生活重新恢複如常,還是該曆練曆練,該煉器煉器。若說於從前有何不同之處,那便是鄭明山與王明宇知道了這一處所在,偶爾會來邀請他們一同去曆練,大多還是在冰壺——畢竟每一處曆練都要達到效用方可,在冰壺淬體還未到極限時,大抵都不會再去其他處。
黃月瑛因著王明宇之故,也時不時過來,每每都在鄭明山與葉殊的促發下,能與王明宇兩人去一同修煉、玩耍等。幾次後,黃月瑛也瞧出他們是故意為之,歡喜之餘,對葉殊與鄭明山亦很親切,待王明宇更是一日比一日癡纏了。
而王明宇自己,在與黃月瑛幾次同行後,雖仍舊是難免羞窘,也始終顯得木訥,但他卻從不曾拒絕過,對黃月瑛的許多小動作,也都縱容得很。
大約是王明宇不曾言語,行動卻多有表示,黃月瑛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木訥,隻是每每嘰嘰喳喳,儘顯活潑靈動。
有時黃月瑛不來,鄭明山、葉殊都會提點王明宇,叫他總不能隻將姑娘家的情意放在心上,也要表露些言語方可。儘管他們修士壽元悠長,不至於與尋常人一般有了情意就要早早成婚生子,卻也該表明心意,與人定情。否則,若是總不定情,有其他人看上了人家姑娘,他王明宇可沒什麼權力阻礙了。
王明宇自己也深知這個道理,隻是天性叫他很難言語出來,可是在鄭明山、葉殊一日日鼓勵之下,他神情也越發堅定,已開始準備驚喜,要找個機會,同黃月瑛正式定情,甚至……他還想儘快提升修為、積攢身家,顯露出自己的潛力,也好能找機會求一求他那師尊,求師尊去為他提親……隻是,若是想要元嬰老祖為他長這麵子,他如今還是有所不足,要更有本事才行。
在他看來,唯有師尊出馬求親,才能顯露出他對黃月瑛的看重,而在此之前,他絕不能讓愛慕的姑娘對他失望。
這一對的互相牽掛,看在晏長瀾眼裡,讓他不由得也為他們的彼此珍重而歡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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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拈著手中一隻薄薄的柳葉刀,麵上露出思忖之色。
晏長瀾知他心思,在一旁說道:“這件上品法器煉成已五日之久,原本兩日前鄭明山便該過來取,如今不來,或許出了什麼差錯。”
葉殊沉吟道:“以我所扮的性情,等待兩日已是極限,如今我該前往流華宗,去尋鄭明山,打探他的消息。”
晏長瀾道:“應是如此。”
葉殊就站起身來:“既如此,你先將鋪麵關了,我與你同往流華宗一行。”
晏長瀾自然是應了下來。
兩人很快來到流華宗。
在流華宗山門外,有把守山門的修士,見到他們過來,自要詢問來意。
葉殊便道:“不知鄭明山鄭道友可在?”
那守山門的乃是外門弟子,自是將流華宗內親傳弟子名號儘數記住,稍微一想,就說道:“鄭師兄不在,聽聞是因著同門兩日不曾聯絡,去打聽消息了。”
葉殊聽著一怔,旋即與這外門弟子告辭離去。
既然鄭明山不在,他當然不會在此地久留。
葉殊帶著晏長瀾往小院方向行走,心中則想著,若是鄭明山親自去打探消息,失蹤的又是同門,莫非是王明宇麼?
正這般思索,在前方的路道拐角,葉殊險些與一人撞上。
那人抬起頭,滿臉焦急,正是鄭明山。
他撞了人,原本正在道歉,抬眼見到是葉殊,一愣之下,又急忙說道:“對不住了葉道友,鄭某忘了去取法器。”
葉殊搖頭,露出關切之色:“法器無礙。不知鄭道友為何這般焦慮?”
鄭明山苦笑:“前日明宇師兄與黃姑娘一同去曆練,聽聞是去城外山脈外圍獵殺一些皮毛不錯的妖獸,然而去了兩個日夜也不曾歸來,鄭某原本隻以為他們是在外耽擱了,後來卻是憂心起來,到萬通樓買了消息,才知近來在附近城池裡出了一對修煉采補之法的築基邪修,已禍害了好些男女修士,鄭某擔憂,明宇師兄他們兩個正是撞見了他們……”
葉殊皺起眉:“若是如此,當耽擱不得,要儘快出山脈一行才是。”
鄭明山吐出一口氣:“鄭某也是如此想,隻是那築基邪修乃是一對夫妻,單是鄭某怕是對付不了,明宇師兄如今也不知如何了,故而想要邀請一二好手同去。”說到此處,他看向葉殊,“沒想到先遇見葉道友,不知葉道友是否能……”
葉殊自是一副義不容辭之態,將扇子一收:“事不宜遲,這就去罷!我雖本事不濟,天狼卻還有些能耐。”
鄭明山大喜:“那就多謝葉道友了!”
兩人說完後,當下也不再往流華宗去,而是依照鄭明山所指方向,極快地朝著城門奔行。
走過一段,鄭明山召喚一隻妖禽,帶著葉殊、晏長瀾一齊坐在其背上,極快地朝著城外山脈飛去。沒過多久,已順利抵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