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築基女修隻掃了一眼,唇邊又露出了輕蔑與妖嬈。
區區兩個不曾築基的崽子,哪裡能是她的對手?可笑。
葉殊目光微冷。
晏長瀾已看清了這築基女修對葉殊的輕鄙之意,頓時心頭火起。
他隻低聲說道:“阿拙,我去除了她。”旋即,他迅速閃身而出,雙手握住重劍,胳膊上肌肉鼓起,凶猛地朝著築基女修劈斬過去!
那極其可怖的重壓,竟好像並不比築基期的修士遜色,而且重劍之中隱約有風雷之聲,更是將其劍法威力增進數籌!
築基女修大驚。
她哪裡能想到,隻是個煉氣期的崽子,所出的劍法竟讓她都不由得生出一絲危機之感?她也是經驗豐富之人,當下不敢再托大,迅速也拔出了一把長劍,凶悍地與晏長瀾死鬥起來!
隻可惜,築基女修的劍法雖是淩厲,其身形也極為靈活,卻根本不能和晏長瀾相比。莫看他如今的身形與從前大不相同,應當是要笨拙一些,然而他足下生風,居然和尋常修士大不相同,半點不慢地對著築基女修一陣攻擊,猶若狂風暴雨,叫那築基女修無力招架,才不多時,手臂就已酸軟,再掙紮須臾,已被重劍砍在胸口,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來。
築基女修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晏長瀾並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即便築基女修如今那張滿是魅惑的臉已變得慘白,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楚楚動人的風韻,他也半點不曾留情,重劍出手時,竟仿佛還更狠辣了些。
築基女修也發覺晏長瀾是個“郎心似鐵”的,頓時再無引誘之意,隻是雙目中泛著紅光,其中隱約有種深邃吸引之感——這便非是其本身獻媚,而是一種魅術了。
獻媚是為以柔弱之態引人同情,魅術卻是殺招,想要迷惑晏長瀾的心神,然後——殺了他!
晏長瀾心誌堅定,但築基女修向來擅長此道,在全力施展時,還是讓晏長瀾恍惚了一會兒,在這期間,築基女修十指尖尖,直掏晏長瀾的胸口,不過晏長瀾即便身在恍惚之中,本能中卻也將拙雷劍攔在身前,與其指甲相撞,發出“鐺”一聲脆響。
但是,原本在一旁掠陣的葉殊,也發現了晏長瀾的這些不對勁處,尤其他看見了晏長瀾滿是掙紮的眼神,心中不知何種滋味,他雖冷漠,這冷漠卻從不曾對著晏長瀾。
下一瞬,葉殊閃身而出,轉身就到了築基女修不遠處,手掌舉起,掌心之中一片通紅,赫然朝著那築基女修拍了過去!
霎時熱力滾滾,強烈的燒灼之意極快接近,叫那築基女修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同時,葉殊抬起另一手,在晏長瀾身上輕輕打了一掌。
這一掌略疼而不帶半點殺意,晏長瀾吃痛,頓時立時清醒,待他見到正用一雙肉掌不斷攻擊那築基女修的葉殊時,全不敢有半點猶豫,立刻和葉殊並肩作戰!
葉殊見晏長瀾來了,也身形翻飛,在晏長瀾重劍每次的攻擊縫隙之中,就極默契地上前,在那縫隙內施與掌力,讓那築基女修不知不覺間,身上不知多出了幾道傷,皮肉上也不知多出了多少被肉掌拍中後的焦黑痕跡。
嗞嗞的肉香聲伴著血腥氣,在山洞裡彌漫。
那頭鄭明山和築基男修鬥得幾近慘烈,兩人身上都遍體鱗傷,而葉殊在與晏長瀾配合之餘,迅速看過王明宇的情景,發覺他失血極多,恐怕是撐不到他們徹底殺死這男女邪修時……於是葉殊再抽身而出。
葉殊道:“長瀾,你在此處纏住此女。”
晏長瀾自然是鄭重應下。
葉殊便一個騰身,來到了王明宇的身旁。
他迅速出手把王明宇救下來,並朝他口中塞了一顆補血療傷的丹藥,再把他推到了那金鐘法器的前方,叫他靠上去。
同時,葉殊說道:“王道友,你來禦使這法器進去藏一藏,待我等去除了那兩名邪修。”
王明宇麵上露出一絲感激,匆匆謝過之後,就迅速地來到了金鐘法器前。
他知道自己如今不能給道友們增添麻煩,而且,他也甚是擔憂黃月瑛……他很明白,儘管如今的黃月瑛在身子上不曾受到什麼傷害,但其內心之煎熬,卻比肉軀之傷更甚。
王明宇深吸一口氣,勉強提起法力把那護罩打來,自己立時鑽進去。
下一瞬,他軟倒在地,被黃月瑛急忙扶住。
王明宇看著黃月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黃師妹莫擔心,我無事。”
如今,他該要寬慰這個待自己極好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