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口就被甩進來,已看不到出口在哪裡,而若是要尋找淳於秀,也隻能依靠一物。
晏長瀾取出一把小劍,中間有一抹血光。
葉殊看一眼:“淳於秀的指尖血?”
晏長瀾點頭:“淳於師叔在我二人離開巨劍時,把此物送入我手裡,其中乃是淳於師弟早年留下的指尖血,將劍氣注入其中,可摧動小劍,助我尋找淳於師弟。”
葉殊便道:“你且一試。”
雖說這新出秘境內的資源怕是比他們所想更多,但是來此的目的卻無人忘記——尋找那隨時可能將要隕落的淳於秀。
至於尋到之後,再來在秘境裡多待些時間尋找不遲。
晏長瀾心裡感激。
來此之後,阿拙分明不必陪他如此,卻是為他著想……
於是晏長瀾也不矯情,直接將劍氣輸入到小劍之內了。
隻不過,在輸入之後,小劍卻一動也不動。
晏長瀾一驚。
莫非,淳於師弟已然……
見到晏長瀾麵色微變,葉殊眉頭微皺,將這注入了劍氣的小劍拿過來,仔細端詳。
不多時,他屈起手指掐動法訣,最終並指點在了小劍之上。
在那小劍之內,指尖血原本是凝聚成一滴,現下則是緩緩遊動,慢慢地化為了一道細細的血線,於劍身裡延伸……
晏長瀾看著指尖血變化,問道:“阿拙,這意味什麼?”
葉殊回答:“意味淳於秀尚且未死。”他為晏長瀾解說,“指尖血與心血相連,與修士之間更是有冥冥感應。我以一門秘法驅使,若是修士還活著,血便是活血,可以遊動,而若是修士隕落了,那麼血便一動不動,隻為死血。”
晏長瀾如釋重負:“多虧了阿拙,否則我也不知該如何判斷了。”
葉殊則道:“但儘管知道淳於秀還活著,卻不能尋到他身在何處。”思考了片刻,他又換了一種法訣,同樣並指點在劍身上。
於是,那劍身前段的血線,幾不可察地朝著某處微微彎了一點。
這一點,若非是放出神識來看,是看不出來的。
晏長瀾因知道葉殊不會做無用之事,正是一直盯著那小劍的,因此在發覺血線似乎有些微異樣時,就立時放出了神識觀察。
看見這一幕後,他倏然說道:“阿拙,這血線之變,是否便是淳於師弟所處方向?”
葉殊點了點頭:“我用另一秘法推算,好在淳於秀如今的傷勢還未危及性命,強行去算,到底還是找到了一絲線索。隻是,詳情卻不能知道。如今你我便沿著這方向一路向前,每過些時候你就注入劍氣。待離得夠近時,應能有所發現。”說到此,他緩緩說道,“先前小劍不動,非是此物無用,而是相距太遠,抑或是淳於秀所在之地,有奇異之力進行阻隔,才叫小劍不能察覺他的氣機,也就無從尋覓了。這秘境不知多大,也不知是太遠還是奇異之力,但即便是因著奇異之力,待離得很近時,也不可能全然阻隔。”
晏長瀾聽葉殊說了這些,心裡也漸漸有數,原本擔憂的心思,也略放下了一些。
他的氣息漸漸變得冷靜又沉穩,肅然說道:“那就事不宜遲,阿拙,我們走罷。”
葉殊並無異議。
不過,若是要走,也不能貿然而走。
他們的身上現下都披著鮫綃,可雙足若是要在這遍地的赤色中行走,也根本經受不住。
葉殊操縱三陽真火,很快將鮫綃鍛造成鞋履之狀,兩人分彆套上,接下來他將陣盤放出一個開口,由晏長瀾在前方開路,他自己則信手打出大片火焰,燒得那無數爭先恐後襲擊而來的細長舌頭們焦黑腥臭……
眼見那些舌頭被砍得、燒得怕了,兩人騰空躍起,並肩禦風往前方的山石處滑翔而去。
那山石也是赤色,他們踩在上麵後,能感覺腳底些許發熱,但並未滲透,都有些放心,旋即再度躍起,齊齊地朝著更遠的前方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