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頓時恍然。
果然還是阿拙深謀遠慮,才讓他們此次一行也還算順利。
葉殊說完之後,也不含糊,直接取出了一雙鮫綃指套,旋即身形陡然躍起,猶若一隻青鵬,極快地出現在那裂了大半的山石前,極快向前伸手,再陡然收回。
晏長瀾親眼看見幽藍精鐵被葉殊自那處取出,但隻是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葉殊則迅速躍回,立在了晏長瀾的身邊。
晏長瀾看見那指套,前端有些微焦黑之色。
葉殊從容將指套摘下,收回混元珠,說道:“幽藍精鐵太熱,隻能也先放入珠子裡了。”
晏長瀾明了:“若是之後再遇見其他須取之物,阿拙可還有其他鮫綃指套?”
葉殊道:“自然是有的。”他看了晏長瀾一眼,“因此,之後你莫要輕舉妄動,但凡是此間之物,皆由我去取來。”
晏長瀾沉聲道:“我自然聽阿拙的。”說到此,他微微一頓,“隻是若是對阿拙有損害的,也莫要撇下我。”
葉殊垂目,點了點頭:“好。”
晏長瀾的神色就舒緩下來。
他知阿拙一諾千金,既然如此說了,定不會獨自涉險了——他什麼都能聽阿拙的,唯獨阿拙的安危,他絕不會放手。
葉殊又道:“走罷,繼續往前。”
晏長瀾應了聲,與葉殊一起極快地往前。
·
兩人始終沿著尋找淳於秀的方向前行,若是在途中恰好遇見什麼天材地寶,他們就迅速取來,而若是要繞路的,則都並不主動探尋。
然而即便如此,行了足有數百裡後,他們還是不曾尋到淳於秀的蹤跡。
葉殊停下腳步,讓晏長瀾再將那小劍取出。
小劍裡的血線已仍舊縮成一滴血珠,被葉殊如法炮製再是法術,於是血珠再成血線,但是前端原稍微轉到某個方向的情形卻未再出現過。
葉殊沉吟起來。
晏長瀾不由說道:“看來,淳於師弟還活著,但這又是何意……”他想了想,忽而說道,“莫非,昭示著淳於師弟就在附近了麼?故而才並無指示?”
葉殊略點頭:“恐怕當真是如此。”
晏長瀾吐出一口氣:“那便在周圍找一找罷。”
兩人說完,一起在方圓十裡之地尋找起來,隻可惜,縱然連一些石縫都尋過了,也依舊不見淳於秀的蹤跡。
那淳於秀,究竟去了何處?
葉殊思忖片刻:“如今再找莫找人了,找有異樣處罷。”
晏長瀾一愣:“阿拙是說……”
葉殊道:“或許此地生成天然禁製、天然陣法之地,淳於秀誤闖其中也未可知。”
晏長瀾了然,緊繃的心弦稍微鬆了鬆:“這倒也是個可能。”
隨即,兩人已就著那些奇異之處——譬如一些雜亂無章,不知是尋常石紋還是形成什麼天然禁製天然陣法的紋路——推敲起來。
·
淳於秀忍著劇痛,手中緊緊握著一團精金,足下踏著一件法器,飛速地朝著前方奔逃,時不時地朝後方甩出幾張靈符。
他的法力漸漸告罄……也是,原本不過堪堪煉氣九層修為而已,還不知什麼時候能築基,而看見他采了精金前來搶奪的,卻是幾名築基真人。
一時間,淳於秀極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