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看向晏長瀾, 眼神裡有自己不自知的溫和。( 小 說)
晏長瀾對上葉殊的視線,發覺那溫和轉瞬即逝,一時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過,這終究不算什麼大事。
兩人對視之後,還是晏長瀾先開口:“阿拙,如何了?”
葉殊語氣雖淡, 其中卻獨有自信:“日後再來煉製法寶, 能多三分把握。”
晏長瀾一聽, 大約便知道, 阿拙對於煉製法寶之事, 也再沒什麼窒礙, 甚至是頂級法寶, 也有了不少的經驗。
……煉製法寶,這已絕不是尋常煉器師所能為之事了,更何況還要頂級?
在他心裡,自然是為阿拙歡喜的。
之後,大約也是葉殊對煉製法寶領悟足夠, 他再對那杆赤金槍修整幾次後,就將其暫且收起來,不再繼續琢磨。
接下來, 就隻等淳於秀歸來, 當可將此物交給他。
半個月後, 晏長瀾回到宗門, 將淳於秀差人帶回去的餘下輔助之物取來, 交給葉殊。
葉殊經過一番鑽研,終究是將赤金槍打磨完成,且在上方鐫刻了兩個禁製,一為銳利,一為剛猛,配合槍身本身材質,已是十成強悍之寶了。
下品頂級法寶上,依理可以多鐫刻出半個禁製來,隻是葉殊卻發覺,在這杆槍的槍尖上,似乎隱約生出了一抹淡淡的禁製虛影,內中也好似有些神通的氣息——這恐怕是自動生成了個未成形的禁製,待到這杆槍品級提升時,禁製會自動完滿,而那神通氣息也會逐漸圓滿,化為一道真正的神通!更甚至,這神通或許與嶽千君得到這杆槍後,與這槍互相“溝通”,互相磨合有關,若是他運道好,這神通所變化的方向,說不得能受他自己意向驅使幾分!
有如此神妙,葉殊也就不再畫蛇添足了。
鐫刻的禁製再好,若是嶽千君真將這槍煉製成本命法寶,也不及由法寶之主神念牽引而成的天然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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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多月過去,淳於秀歸來,晏長瀾請他前往葉殊的洞府。
淳於秀一路跟隨晏長瀾,神情頗為緊張:“晏師兄,葉大師他……已將那杆槍煉成了?不知煉製的是什麼模樣……”
晏長瀾知他心情,笑了笑道:“你隻管放心,以阿拙的本事,定能讓你滿意。”
淳於秀聽出什麼,心裡一動:“晏師兄可是已然瞧過了?”
晏長瀾道:“阿拙煉製那杆槍時,是我拉動風箱。”
淳於秀明白了:“於煉製之中,晏師兄時時都在。”
晏長瀾道:“不錯。”
淳於秀還待再問,然而那洞府近在眼前,他就將口中的話儘皆吞了下去。
左右……馬上也要見著了。
眼見晏長瀾直接入了洞府,淳於秀心裡閃過一絲羨慕。
分明皆是心中愛慕卻求而不得,但晏師兄卻是這般隨意坦然,甚至已被他心中所愛當成最為信任之人,進出毫無顧忌……而他卻是遠遠不如。
這或許也正是因著知道這一縷情絲後,晏師兄所選乃是隨身護持,沉默守候,寸步不離……可他則是遠遠觀望,不敢接近的緣故?
淳於秀暗歎。
他如今已漸漸改了,因著秘境中一行,與嶽大兄在一處時,他也不再如早先那般戰戰兢兢,唯恐被對方看穿心意。至少,這一次他與嶽大兄同行曆練,也受了嶽大兄許多助力,嶽大兄似乎並不厭煩於他,而是真切將他當作了世弟相處。
如此一來,似乎也夠了。
他也該學會與晏師兄一般,不逃避,將此情沉澱於心,視如珍寶。
走進洞府後,淳於秀就見那冷漠少年盤膝而坐,正在打坐修行,似乎是聽見有其他動靜,還未睜眼,先開口道:“長瀾,你將淳於道友帶來了?”
晏長瀾回答:“是淳於師弟回來了,我便想著,正可以將阿拙煉成的赤金槍給他瞧瞧。”
葉殊這才睜開眼,朝淳於秀微微點頭。
因著他有煉器師的身份,曾經眾人修為相當時,淳於秀對葉殊也是十分敬重,何況如今葉殊已然築基,淳於秀卻還是煉氣巔峰,自然淳於秀行了一禮。
淳於秀道:“此次多謝葉大師了。”
葉殊手指朝前輕點:“不必客氣,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