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礦石在葉殊手中當真服帖,被他不知怎麼揉捏幾下,就變為兩捧碎粉,而後他左右兩手同時打出碎粉,“嘭”的一聲,分彆沒入左右兩塊個液團之內。
緊接著,兩個液團也倏然變色,左邊那個化為淡青,右邊的則是青紫交融,與此同時,淡青的那個縈繞著淡淡的風,青紫交融的則是微風細電,點點閃動。
阮紅衣見了,覺得這淡青的液團倒是好看,青紫的那個,便有些……奇怪了。
不過她也明白,這兩塊礦石似乎是給兩個液團增加了些許不同屬性的力量,應當是為提升其特質,使其與其主人相合……
又一會兒,這兩個液團在葉殊神識操縱下逐漸拉伸變形,形成了兩件質地很好的法袍樣子。
在淡淡的紋理中,隱約有些暗光,都是來自於不同稀罕煉材的,那些被女修們追逐的美麗煉材,現在隻能在很隱蔽的地方綻放一點光輝了。
但是,煉材本身的能力被挖掘出來,讓法袍本身變得很是強大,交錯的紋理也無聲無息地織成了天然禁製,並且隨著法寶的不斷完善,在其中有醞釀神通的跡象。
隻是,阮紅衣有點糾結地看著法袍,還是覺得淡青色的這件與孤傲的葉大師很匹配,可右邊青紫色的……依舊有些一言難儘。
最後,葉殊又取出了一塊黑黢黢的奇木,在手中揉捏數次,也化為了一捧黑色粉末,接著他劈手一打,讓這捧粉末倏地籠罩在青紫色法袍的上方,陡然落下,均勻灑遍……青紫色法袍陡然變了模樣,正是一件通體玄色、隱有暗紋的寬大法袍。
此刻,這法袍看著雖不是十成華麗,卻也有一種沉穩剛毅之美了。
但如今還未完,葉殊再打出數個法訣,牽引那烈火在法袍上煆燒數次,將其反複精煉後,那些微的暗光也都藏得更深,恐怕隻有真正激發時,才會再露出幾分光彩了。
不過阮紅衣卻從那些一一閃過流光的禁製上認出來,這兩件法袍,分明就是兩件法寶!
如此判斷,讓她不由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如今葉大師提升至築基期後,煉器手段必然有所提升,觀其收購許多煉製法寶的煉材,也猜想對方或許會一些煉製法寶之法……但她真正見到對方如此輕鬆地煉製法袍時,卻還是禁不住震動。
這煉製得,太輕鬆了。
而且每一件法袍上的禁製都是天然生成,且神通皆不低於兩個,全然不曾見到一點或許會失敗的跡象。
如此看來,這位葉大師根本就是煉製法寶的熟手!
阮紅衣一咬舌尖,吃痛之下,方確定自己當真不是在做夢。
在紫羽樓中時,她曾有幸跟隨餘師姐去見一位金丹期的副樓主,對方正請求一名煉器大師幫她煉製法寶,聽聞是足足出了三份煉材,才勉強煉製出來,有一個天然禁製裡擁有神通,即便那神通很弱,也讓副樓主如獲至寶……
可眼下……
這究竟是那位煉器大師本事不濟,還是這位葉大師太強?
若是她不曾記錯,葉大師的年紀比起晏師兄還要小上一年半載,他莫非是從娘胎了便開始學習煉器麼?否則,那又是何等的天縱之才!
緩緩吐出一口氣,阮紅衣小心地問:“葉大師,這兩件法寶……”
葉殊道:“待長瀾閉關而出,怕是便很費法衣,如今不得不煉製一件法寶與他。”
阮紅衣又是一愣。
很費法衣,又是何意?
阮紅衣自然不知,原來葉殊每日都會在混元珠裡瞧一瞧如今晏長瀾淬煉本命靈劍到了何種境地,但越是往後,他便越是見到晏長瀾身上真意迸發,通身的衣裳漸漸被其刺破,從滿身破洞到衣衫襤褸,如今竟是不著片縷了。
葉殊自然便能想到,待長瀾真正出關,他之風雷真意強悍無匹,本命靈劍倒可以承載無礙,可若是他施展出來,尋常的法衣怕是無法承受……若是放任不管,恐怕長瀾每施展一次真意,都要破碎一套衣裳,實在是有礙觀瞻。
更何況,若是以往也就罷了,長瀾乃是錚錚男兒,及時更換衣裳便可,可如今他們結成道侶,哪裡能讓自己的道侶在他人麵前這般……坦蕩?
葉殊自問雖非心胸狹窄之人,在此事上,卻也是難以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