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誠連忙跳下百戰台,道一聲:“多謝指教, 下回再比!”
晏長瀾橫劍而立, 等候下一位對手。
緊接著,第一六七七位修士縱身而上。
這是一名瘦小的男修, 身形極為靈活,手中武器乃是兩把短匕,上台後也不招呼,直朝晏長瀾殺去——他倒是知道, 這個劍修實力非凡,若是不在最初就占到上風,恐怕很難是對方的對手。
但是晏長瀾的身法更快, 儘管矮小男修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他的麵前, 他左手卻倏然出現一把細劍,輕輕朝下一壓——“當當當當當!”
瘦小男修的兩把短匕在瞬息間刺出十餘次, 然而無一例外全都被那細劍擋住, 短兵相接時, 直刺得火花四濺。
如此猝不及防的攻殺也全不能搶下先手,可說這瘦小男修是敗局已定了。
果不其然, 在擋住連串刺殺後,晏長瀾身形極快,瀾風劍極快斬出,幾乎舞出了一團暴風,那瘦小男修連連後退,不多時, 已然退到了百戰台的邊緣。
“嗖!”
一道劍光直朝瘦小男修脖頸而去,若是不能及時躲開,恐怕輕則受傷,重則喪命了。
瘦小男修隻覺喉頭一涼,他急速後退,驟然跳下了百戰台。
“……我認輸了!”
晏長瀾收劍而立,道一聲:“承讓。”
瘦小男修悻悻離開。
不過,他也早知自己多半要敗北就是,隻可惜還未能多戰上幾個回合了。
隨即,第一六七八位修士上台。
這就是一位女修了,她生得色如春花,頗為美麗,朝著晏長瀾就是嫣然一笑,口中道:“這位道兄,且手下留情罷……”
但她話是這般說,出手卻半點不慢,在話音未落時已然十指尖尖,自下方直穿而出,所往之處,一為晏長瀾喉頭,一為晏長瀾心口。
晏長瀾瞳孔收縮,雙劍齊動。
“鏘鏘!”
拙雷、瀾風二劍分彆與那女修五指相接,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原來那女修也不知修煉了什麼功法,竟然將她手指磨礪得如同精鋼一般堅硬。
撞擊之後,女修瞬時抽身後退,麵上的笑容不減,口中卻是嬌嗔道:“道兄好硬的心,打得我好疼啊。”
然而又與她的嬌媚姿態不同,她的指甲陡然變長,一雙明眸閃過一抹綠光,旋即嬌軀一轉,身形陡然快了數倍,隻一瞬便再攻數次。
隻見一道殘影在晏長瀾周身浮動,忽隱忽現快到幾乎不能看清,而晏長瀾卻是巋然不動,隻兩臂禦使雙劍,於方寸之間把所有攻擊儘數斬破。
但是,女修攻殺,晏長瀾抵擋,僵持足有數十個呼吸之久。
觀戰眾人看得目不轉睛,幾近屏息。
那兩人動作太快了,直叫人眼花繚亂,更有熟悉女修之人不禁讚歎:“尤道友著實厲害,曾經在百戰台上連戰十場不曾落敗,若非是她最後一場被人暗算,恐怕還能戰得更久些。”
又有人道:“不錯,尤道友十分了得,還有那一雙神瞳……”
“那神通十分了得,隻消同她對上一眼,便神智恍惚了。”
“尤道友借此神通,著實擊敗了許多道友!”
“不知這位晏道友如何應對……”
“不對,那尤道友那般姿態,似乎已施展過了。”
於晏長瀾上台之後,葉殊便靜心觀戰,前兩位修士雖也不錯,卻遠非晏長瀾的對手,直至這位尤姓的女修上場,方才有些彆樣不同的精妙之處。
葉殊敏銳地察覺,尤女修每次狀若嬌嗔時,眼裡皆會閃過綠光,分明就是一種眸中神通。不過他卻也瞧出,那神通雖是時有閃現,卻也不能撼動長瀾——這不足為奇,眸中神通歸根到底是動搖意誌,這等神通最是畏懼那等真正劍修,真正劍修修成劍道真意,這神通撞上真意,多半要被真意抹去,自不能奈何長瀾。
旁觀之人也多是有見識的,很快亦有人道:
“不錯,那晏道友是位劍修,尤道友此番遇見對手了!”
“已用了數次,竟然無有半分用處!”
“果然,但凡法門俱有克製之法……”
“如今看來,此次尤道友怕是要落敗了!”
一如這些修士所言,那尤女修攻殺數百次,然而晏長瀾的兩把長劍密不透風,抵擋所有,而其消耗也並不大,每一劍所出法力微乎其微,法力依舊渾厚,竟似源源不斷一般了——這等強大防守,直叫那尤女修半點打破的機會也無。
終於,尤女修法力消耗大半,知道自己若是再這般下去也是不成,就騰身而起,意欲再換招式。
然而晏長瀾已看穿她的蹤跡,領會了她的招數,自覺從她手中再見不到什麼奇異之法,故而反手一劍,雷光轟鳴,正中尤女修!
尤女修花容失色連連後退,最後也隻得黯然認輸。
晏長瀾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