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頂青鱗魚(1 / 2)

在李子豐一通描述後, 葉殊做出一副雖然性情冷淡卻頗為相信的模樣, 對他之所言大多應允, 偶爾又似乎有不解處詢問出來,叫那李子豐在說出早已想好的托詞後,對葉殊又相信幾分。

待李子豐離開,葉殊與晏長瀾對視一眼。

如今, 隻等明日, 再看李子豐的目的究竟為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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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葉殊與晏長瀾依約來到碼頭, 遠遠已見到李子豐幾名修士立在那處, 其中李子豐見他們時快步而來,朝兩人拱手笑道:“兩位果真信人, 快來見一見在下好友薛勁, 還有這兩位道友, 同薛兄相熟, 也都是可信之人。”一邊說一邊引著兩人走到另幾人身前, 又對他們說道, “這兩位就是李某救命恩人了,一位是葉道友,一位是他的隨從天狼道友,皆非尋常之輩……”

葉殊一掃眼前四人。

李子豐是已然熟知的, 修為築基三重。另外還有三個,為兩男一女,被稱李子豐好友的“薛勁”一身玄衣, 形容削瘦,修為在築基四重;他身邊的一男一女中,男子麵色微微發黃,但修為不弱,足有築基五重;而女子體態豐腴,儘管相貌平平,但眼角眉梢間自帶一段風流,就顯得頗有韻味了,她的修為不高,隻有築基二重。

當葉殊、晏長瀾與李子豐相遇時,一個築基三重,一個築基四重,而如今雖說都有突破,卻也稍微壓了壓各自氣息,都還做先前的修為不變。在李子豐等人眼裡,他們便是或許出自大陸的世家又如何?他們之中可是有築基五重的修士,自能穩穩當當地壓製住他們的。

葉殊自也明白這些人心中所想,隻是他與長瀾手段極多,也當真是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罷了。

那邊的薛勁在聽了李子豐的介紹後,拱拱手示意招呼,一男一女也主動說道:

“周洪,兩位道友有禮了。”

“妾身焦孜彤,見過兩位道友。”

——聽他們言語、看他們做派,都像是極為和氣之人。

葉殊便也客氣,隻是眉眼間偶爾不自覺會閃過一絲世家子弟初出茅廬時特有的傲氣罷了。

那幾人見狀,暗中有些眼色,但也逃不出早有留意觀察的葉殊與晏長瀾的視線。

且說幾人短暫認識後,就由李子豐先開口道:“如今我等要前往那處荒島,不知以葉道友之意,是我等租下一艘法船前往,還是……”

葉殊眉微挑,不待他將話說完,已先爽快說道:“不必租船,以免反而因人多嘴雜誤了事。葉某手中正有一艘法船,李道友也是見過的,當可一用。”

李子豐道:“見過是見過,隻是那畢竟乃是葉道友之物……”

葉殊擺擺手:“何必說這外道之言?李道友肯將機緣與葉某分享,葉某自己原本也要前去,不過是多載幾個人罷了。”

聽他這般說,李子豐便笑了:“葉道友慷慨。”

薛勁眉毛一擰,像是覺得有些不妥。

周洪則是開口:“白白用了葉道友的法船並不妥當,不如這般,我等此番前去探訪那山洞,若是一無所得也還罷了,但有所得,不如由葉道友先挑一樣?”

李子豐立即說道:“此言甚是。”

焦孜彤也是嫣然一笑:“正該如此呢。”

葉殊似乎要推拒,但見其他幾人皆是一臉篤定,也就婉拒不得,答應下來。

李子豐等修士也都笑了。

晏長瀾靜靜立在葉殊身後,眼見葉殊與李子豐等修士虛與委蛇,神情倒是不變,可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覺他眼眸深處已不自覺地顯出一絲溫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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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操縱一隻小爐子,使得法船直往李子豐所指方向而去,在他身旁不遠處,李子豐等人盤膝坐在甲板上,瞧著那隻小爐子,麵上都露出羨慕之色。

若說自己沒有上品法器的,碰上有的了,羨慕一二也屬尋常,隻是那個焦孜彤的心思到底是略淺了些,在不經意間隱約露出一絲貪婪,叫晏長瀾儘數瞧見,更增警惕之心,也越發覺得阿拙果真神機妙算,所思俱是真的了。

但勿論這些人心裡懷著的是什麼心思,在這法船上時,也得老老實實遮掩起來。

法船行得極快,短短一二時辰間已接近那所謂荒島,且眾人站在船頭朝那邊看時,隱隱約約也確能瞧見幾個龐大的黑影於海中浮沉,妖氣衝天。

葉殊道:“那些便是為難諸位道友的海獸麼?”

李子豐站在他左近處,似是赧然,言道:“正是那些了,如今數一數,還是六頭……幸而不曾新增幾頭。如若不然,此番怕又要白走一趟了。”

葉殊道:“隻可惜也不曾走了幾頭,否則我等豈不輕鬆許多?”

焦孜彤在一邊附和嬌笑:“可不正是如此麼?”

說了幾句後,法船相距荒島更近,那些海獸的形貌也收入幾人眼裡。

葉殊定睛看去,隻見那些海獸身長十丈有餘,巍峨似一座小山般拱在海中,其通體烏青色,鱗片閃閃,恰似一頭巨魚,偏生頭上生著一根銳角,閃爍著寒光。他立即認出來,這正是玉頂青鱗魚,生來就有五丈長,之後每百年便會生長一丈,如今瞧著這身長,至少也都是活了五六百年的魚妖,皆是堪比築基,且因年份不同,其妖氣又有更濃厚者,氣勢很是驚人。

既然認出來了,葉殊也就故作驚訝道:“竟是玉頂青鱗魚?此魚鱗片無堅不摧,頭上獨角中空可吐水箭,威力極強,讓人近身不得。若是要對付它,恐怕很難。”

李子豐等人對視一眼,言道:“葉道友果真學識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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