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修士連忙躲避,紛紛躲開那些屍體, 同時飛快圍住那些還活著的人, 要搜他們的身,還要審問究竟是何人得到傳承。
不過進入墓中的修士也多是早有準備,出來後便立刻祭起法寶, 又或者使用其他手段, 迅速朝著四麵八方逃竄。
白鳳瑤與花自然也十分緊張, 急忙尋找四妹的下落, 心中也不免擔憂,若是四妹不慎……
好在花顏月運道不錯, 前頭也是多次遇上磨難的, 中途必死之局還被葉、晏二人搭救,可見氣運不差,因此, 不過須臾時間, 小兩口已瞧見花顏月身影。
隻見花顏月飛掠而出, 身形快如閃電,繞過幾個要來圍她的修士,迅速與兄嫂會合。白鳳瑤與花自然一左一右拉住花顏月的手, 將一張疾風符貼在她的身上, 同時他們也各自激發一張。
刹那間,一陣狂風卷過,帶動三人飛速掠走。
在花顏月身後,有個築基六重的灰衣男修四處張望, 肩頭有一隻巴掌大的□□,那□□呱呱叫了幾聲,這灰衣男修點點頭,甩出一塊陣盤阻攔住其他修士,自己則找準花顏月所在方向,緊追而去。
而在這灰衣男修身後,又有一道烏光閃過,也奔著同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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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月緊跟兄嫂遠去,一路奔行數百裡,才堪堪停下腳步。
此時,花顏月急促說道:“三哥,鳳瑤姐姐,我取得傳承了,隻是還有人瞧見傳承落在我手,那人有隻很厲害的追蹤□□,此刻想必已在後麵追來……”
花自然聞言,眉頭皺起:“有幾人發現,什麼修為?”
花顏月急忙回答:“隻有一人發現,築基六重修為。”
聽她這般說,她兄嫂都鬆了口氣。
白鳳瑤連忙取出幾張纏絲符,再取出一張天雷符,說:“之前兩位前輩離開前,贈了十餘張上品靈符,如今布置陷阱小心用上,當不必擔憂。”
花顏月一怔,想起入大墓前聽見葉前輩嗓音,也微微放鬆。
花自然道:“事不宜遲,儘快準備吧。”
三人動作利落,拿出一些法器布置出一個隱蔽陷阱,尤其那幾張纏絲符,巧妙施展在其中各處,一旦有人落入陷阱,必定激發靈符。
也算他們動得快,約莫半柱香後,果然有個築基六重的灰衣修士迅速現身,他的肩頭果然有隻□□,這隻□□也確是有所察覺,叫灰衣修士暫且停下。
灰衣修士神情戒備,往四麵八方觀察起來,倏然間,他取出一支長笛,湊在唇邊快速吹奏,很快魔音纏綿,引來不少妖獸,四處踩踏。
花自然麵色微變,那灰衣修士竟還有這引獸的本事?這可不妙。
隻見那些妖獸之中,有一頭踩進陷阱,激發那纏絲符,刹那間,無數藤蔓自符中衝出,纏纏繞繞直往四麵八方鋪開去,其延伸之廣闊,已蔓延到那名灰衣修士身上。
灰衣修士臉色也有些難看,原以為手到擒來,不料還有這門道,實在麻煩。他周身陡然閃過一片火光,直將那些藤蔓儘數燒毀崩斷,然而更多符籙持續而來,纏手纏腳,叫他難以聚集精力吹奏笛音,那些原本□□控而來的妖獸沒了操控,自然也就不會再那般如臂使指了。
笛音斷斷續續,許多被引來的妖獸察覺灰衣修士修為高深,四散逃走,尚且留著的妖獸如同沒頭蒼蠅般亂轉,又有一頭激發了一張纏絲符,更多藤蔓衝向灰衣修士。
花自然等人早已想過或有意外發生,但纏絲符之好用出乎意料,結果倒也差不太多,隻是原本陷阱中還有其他意圖削弱灰衣修士實力的手段,那灰衣修士不入陷阱,這些手段便用不上,於是他們對視一眼,雖並未現身,白鳳瑤卻是祭出一道天雷符,直朝那灰衣修士頭頂砸下!
隻見得一道紫光直擊灰衣修士,瞬時將他身上的法力劈掉大半,絲絲雷電在他身上嗞嗞爆響,他的法衣破碎,皮肉在這強大的雷電之下焦黑一片,瞬時就是重傷。
灰衣修士噴出一口血,怒不可遏,當即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正噴在那隻追蹤的□□身上。那□□陡然暴起一團紅光,兩眼泛起金光,竟然直直地找到了花自然三人所在之處。先前天雷幾乎將灰衣修士劈死,但弊病卻也是將纏絲符的效用一並劈沒了,故而那修士此刻不再被藤蔓阻礙,壓榨丹田裡餘下法力,奮力朝花自然幾人之處撲去。他手中擎起一支寶光流轉的玉笛,比之先前那隻笛子更勝一籌,正是他本命法寶,他要用此寶滅殺那三個不知死活的小輩!
然而花自然等人早有防備,自不會在此刻現出身形與他拚鬥,於是由花顏月祭出一張纏絲符,再次釋放大量藤蔓阻擋灰衣修士那本命法寶,而後白鳳瑤再祭出一張天雷符,照舊劈向灰衣修士頭顱——
“啪!”
一聲巨響後,雷火徑直在灰衣修士身上熊熊燃燒,灰衣修士發出連聲慘叫,最終還是滿心不甘地死在了這天雷符之下。同時,他那本命法寶也就此跌落在地上了。
花自然等人察覺這灰衣修士的確再無聲息,才微微鬆了口氣,從躲藏之地走出來。
花顏月上前幾步,要去找屍身上的儲物之物,然而就在這時,另一道嗓音響起。
“還以為要在下出手,看來,是不必了。”
幾人聞言,心裡悚然一驚,齊齊抬頭向聲音來處看去。
在那一片樹蔭之中,翩然落下個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一身昂貴法袍,瞧著像是個世家子弟的做派,卻又很是麵生。
花顏月扣住最後一張天雷符,滿懷警惕。
年輕男子卻是笑了笑道:“諸位不必如此防備,在下並無惡意。”他看向花顏月,眼中略有打量,平靜說道,“這位姑娘想必也是傳承的得主……之一。”
花顏月一怔。
年輕男子從容說道:“單憑在下口中之言,幾位想必不信,這位姑娘不妨將自己所得傳承體悟一番,便應能知道在下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