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慌忙收拾心神,見葉殊似有詢問之意,便情不自禁地說道:“那、那就請大師說一說,若是要煉製渡雷劫的法寶,所需何種煉材?”他像是怕葉殊忘了一般,補充道,“既然要煉製,自然是煉製能渡過五重雷劫的法寶,你若覺得有所不足,我也將之當作出手費用就是,那些煉材,我想法子去換取。”
葉殊倒也滿意這妖修的話,便徐徐地……又報出了一串煉材的名稱。
妖修喉頭艱難地動了動:“這、這麼多?恐怕一時間,沒法都籌備過來。”
他又有些著急了,不是旁的,而是先前一番煉器用去了大半日,距離海集結束也隻有不到兩日,即便他再積極去換取資源,也未必能在一日內湊齊,而一日內湊不齊,又哪裡來的時間煉製?誠然可以等海集之後再來約定,但他在海集過後就要回到海中修煉去了,他不過是個金丹期的妖修,思來想去,也不敢私自在人間久留……妖修與妖獸自然是不同的,可祖先有言,對於有些人修而言,怕是也沒太多差彆,能不與人修多接觸,就莫要多接觸為好。
葉殊看出妖修已對用法寶換取寶煞之事十分情願,也無意叫他太過焦慮,反而節外生枝,就將嗓音放得略溫和些,說道:“因我體弱,結丹時也要遇上雷劫,就想要煉製個強些的法寶來渡劫。如今遇見你,也算是緣分,方才與你所說那些煉材,我手中竟然都有存物。隻是如此一來,你怕是要多些旁的天材地寶來交換了。”說到這,他緩緩提議,“我等人修很少能入海中,故而我對海中的天材地寶頗有興趣,你可用海中珍物來與我換取。”
一句“體弱”,引得晏長瀾不由朝葉殊看去。
這些年來,晏長瀾因是劍修,對體魄頗有要求,在煉體一道上浸淫甚深,而葉殊修煉三陽真火,對體魄也著實不少淬煉,他說“體弱”,自然並非如此。
但葉殊在煉體修士和妖修的麵前說自己體弱,反而不會引人懷疑,隻因於他們而言,尋常修士可不就是“體弱”麼?而且於他們看來,這等煉器的大師,體魄比之尋常修士該當是更弱的。
於是妖修一聽,連連點頭,麵上禁不住地歡喜,道:“怪道你對這渡雷劫的法寶如此了解,還說必然能煉製出來,原來本是為自己準備。甚好,甚好,我手頭的海中珍物不少,如今可將之拿出,你儘管挑揀能瞧上的,但凡我有,皆無二話。”
葉殊也是個和氣的模樣,說道:“此處乃是這位道友擺攤之地,你我在此處交換難免不妥,你若不介意,不如去我等的攤位所在?雖說如今我二人已然不再擺攤了,那枝杈上的空處尚在,倒是可以對方許多東西。”
妖修如今已迫不及待想請葉殊煉器,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而葉殊則與那煉體修士告彆,然後他與晏長瀾一前一後,帶著那妖修一路往風淩奚所在的那株巨木而去。
煉體修士有了愛斧,交易也已完成,自然是巴不得他們都快些走,然後他就將東西一收,又往屋舍裡一鑽,然後開啟陣法,專心地研究這把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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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妖修隨著葉晏二人,快步地來到了那株巨木處。然後他隨著兩人朝巨木上走,一層一層,越過築基修士的攤位,又越過一些金丹修士的攤位,直至即將來到上方幾層的空處時,這妖修的心跳如擂鼓,突然就忐忑不安起來。
這不對勁。
再往上的枝杈無人擺攤,分明就是樹頂有元嬰老祖占據,這才要空處枝杈來以示敬重,可為何還在往上走?這、這……
見妖修不再朝上走,葉殊與晏長瀾自然明白緣由,當即便指了指空著的幾層枝杈中,最下方那一層,說道:“我二人的攤位就在此處了。”
妖修心下一鬆,還當是他們恰好就是最上麵一層,雖說對頂層的元嬰老祖還有畏懼,不過這一層上麵還有五六層,相距不近,也看不見元嬰老祖所在,就不再那般驚悸。
葉殊隻作不知,就請妖修將海中珍物取出。
妖修也很大方,不多時已在樹杈上堆積起來,閃動著一片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