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盜匪也沒反應過來,待大當家與其原本賄賂的來人交戰時,才發現不遠處竟多出一人來。而那人神情淡漠地掃過來,又屈指輕輕向前一點——
下一瞬,一道無形的漣漪噴薄而來,帶來的極其可怕的禁錮之力!
但凡是金丹期以下的盜匪們,都感覺到自己好似被困在一個瞧不見的空間裡,丹田之內的法力好似被堵住一般,似乎無法再行調動。
刹那間,盜匪們都湧現出一股恐懼來,紛紛瘋狂運轉法力。
然而一切都太快了,有盜匪吼叫道:“去把窟裡的活人帶出來威脅他們!”
盜匪們瞬間明白,以往他們也並非不曾遇見過那等一心誅邪、“剛正不阿”的愣頭青,但是隻要他們用抓來享樂的美人們做人質,這些愣頭青反而會投鼠忌器,不敢下狠手。如此一來,他們自然就能找到機會,反而將愣頭青弄死。
當下裡,就有尚能動作的金丹盜匪極快地朝洞窟中而去,然而……
“嘭!嘭!嘭嘭嘭!”
隻一刹那的工夫,那位吼叫著的盜匪便已經炸成了一團血肉。與他一般模樣的,還有足足七八十個煉氣盜匪,三十餘個築基盜匪。
這等死傷,著實叫人駭然!
那金丹盜匪乃是實力二轉的三當家,不由回頭看去,頓時驚悸非常,但他卻不敢停下,竟然更快地朝著洞窟之內掠去,此刻他十分明白,後麵來的這位冷漠修士出手實在詭譎凶悍,便是他也隻能大約看出那無形之力與陣法相關,但這世上為何會有此種修士,竟是一指點出後,已布下陣來?而那陣法之力又是如何將他們許多兄弟炸碎?
為今之計,隻有希望那些美人能派上用場了!
然而三當家快速墜入被劈開的洞窟中後,卻赫然發現,洞裡正是一片白霧茫茫,又有好些雪白的絲線縱橫交錯,看起來很是詭異。他心中警惕驟起,放慢步子,小心查看,卻不料接近之後驚恐發現,那些絲線之中正是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美人們,而絲線的來處,居然是一頭足有一人多高的巨蠍——此情此景,竟好像是巨蠍覓食一般。
三當家赫然一陣冷汗,生出一個猜測來,這白霧分明便是陣法導致,這巨蠍恐怕乃是那冷漠修士契約的凶蟲!那冷漠修士著實人如其麵,竟是根本不來搭救這些美人,反倒是讓其凶蟲將之儘數捕食!他好狠的心腸,比之他們這些盜匪來,也是不遑多讓!
當下裡,三當家不敢再抱有僥幸,而是一個狠心取出自己早早覓得的靈符。此符能日遁萬裡,他用上此物,以法力摧動,當可逃生!至於他那些兄弟們,他是顧不得了!
隻見一陣微風拂過,祭出靈符的三當家就好似一陣風那般,消失在數十裡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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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靜靜懸停在半空,一指一指陸續點出。
每點一次,都有好些個築基、煉氣的盜匪死在陣湮劫指之下,而那些金丹期的當家們他卻不曾理會,隻暫且交給了手持拙雷劍的晏長瀾來收拾。
此刻,葉殊一邊點殺盜匪,一邊冷眼瞧著那如風般以靈符消失的三當家——這三當家在自以為遁出數十上百裡、要逃離這一片山頭,實則卻被提前布下的大陣阻礙,如今猶若沒頭蒼蠅一般滿山亂竄,卻懵然不知,隻當自己即將遠離此地了。
葉殊並未理會他,隻先將眼前的雜魚都處置了。
而這三當家,待此後再去收拾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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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在晏長瀾雷擊洞窟、驚起諸多盜匪時,葉殊便運起身法,在陣法遮掩之下,悄然進入洞窟之內。在他之前,凶麵蛛蠍奉命前往,將那些被盜匪控製的可憐人們儘數保護起來。他原本可以自身在外與晏長瀾並肩作戰,但凶麵蛛蠍向來叛逆,倘若他不去盯著,其未必會全然聽命,若是一個鬆口吃上幾個,豈不是殺害無辜?而他既去了,若是凶麵蛛蠍有吞吃之意,他自能將之喝止。
凶麵蛛蠍悄然入洞,又悄然放出絲線,將所有人質儘數拖走,果然有些動念,乃是葉殊親來督促、以意念壓製,這才止住了它的吃欲。
葉殊隨即冷哼,乾脆吩咐蛟墨將神識壓在諸多蛛絲之上,叫他若見蛛蠍再動惡念,便將那蛛絲斬斷。如此一來,蛛蠍有所感應,自當收斂,若仍暴動,便不必再對它留情,將其按壓住,待他回來發落就是。
蛟墨自是應命。
葉殊便又騰身而去,來到晏長瀾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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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瀾幾劍劈得大當家狼狽不堪,而後瀾風劍擎出,又攻向另幾個金丹修士。其中三當家快速入洞窟,而另外的兩個金丹一轉、一個二轉盜匪,卻都被他雙劍籠罩其中,半點脫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