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早知邪修狡猾,神情半點未變,手中重劍一個翻轉,已是與瀾風劍合為一處,驅使風雷真意,赫然劈斬!
刹那間,雷暴轟鳴,裹著無數劍光,往四麵八方瘋狂轟炸而去——
雷暴過處,飛沙走石,那遮天蔽日、將人眼視線都儘數遮蓋住的無儘血沙們,都在這雷暴之中被吹散,那些腥臊血氣也統統被雷電焚燒乾淨。
一陣風卷過,眼前一片乾爽清白,再也感受不到先前那讓人作嘔的邪氣。
同時,那自以為得計、隱藏在血沙之內的邪修,也暴露出他的身形。
晏長瀾身形倏然化為一道風般,倏地不見了。
邪修瞳孔驟然收縮,身側已生出利刃切割的鋒銳之感!
劍氣!
他連忙晃身,腰間一道輕柔的裂帛聲響起,帶來了熾熱的痛楚。
劍氣已然傷到了邪修的腰側,邪修麵色慘白,傷口上不斷地向外滲血。
風之真意在他傷口表麵肆虐,讓這傷勢壓根不能恢複,即便邪修周身籠罩著血光意圖祛除,卻一時半刻,不能奏效。
而晏長瀾的攻擊還在繼續。
邪修的身後,又有一股危險之意傳來。他對危機的預感頗強,立時再度躲避,然而他到底不如晏長瀾的劍快,隻來得及偏移半寸,那劍氣竟擦著心臟而過。
緊接著是接連不斷的數劍,每一劍都無聲無息,輕飄飄直至極為貼近才有些許風聲拂過,而每逢到了那一刻,再來躲避卻都為時已晚。
不多會,邪修便被這些逼迫而來的劍光弄得手忙腳亂,根本無法分|身去使其他的法術,這些劍光在他身上劃出無數傷痕,每一道傷痕都纏繞著風之真意,都在阻礙傷口愈合——僅僅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這邪修就幾乎變作了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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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年輕男修一口血噴出來,是含著內腑血肉的,其中還有蠕動的血沙。
但好在他一番運功並非無用,這侵入到他五臟內的臟汙之物都儘數被他祛除了。
年輕男修睜開眼,便見到血人般的邪修周圍,有一道青色的淡影若隱若現,每一次閃現中,邪修身上都會迸出一團血花——他的神情一變,心裡微顫。
那邪修也算是撐得住,每每都還能躲開些,但偏偏正是他這般閃躲,無數劍光不斷掠過間,竟生生造出一種仿若淩遲之感,叫人不寒而栗。
不過再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邪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縱然被劍氣刺中遍體鱗傷,可倘若他不去躲避,則就會被直接刺中要害,就此沒命……
但,躲避也有極限。
那劍修的每一劍都穩當得很,綿綿不絕似乎永不停歇。邪修身上噴出的鮮血越來越多,躲避時的身法也越來越遲鈍,與此同時,他自身再無法做出任何於己有利的抵擋,步子也越來越慢……
忽然間,一道雷光自側邊急速後退,隨即又一道雷光急速而來!
仿若風雷炸響,這邪修被一劍洞穿,亂七八糟的血肉橫飛,整個人都炸開了。
死得徹徹底底。
年輕男修晃神間,就見那劍修靜靜地立在邪修的血肉旁,就仿佛他一直都在那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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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瀾冷靜地殺死了邪修,又一道雷之真意打下,把邪修餘留的血肉也都重新灼燒一遍,這才確保他死了個徹底。
隨即,他抬眼看向那年輕男修。
年輕男修趕緊走過來,躬身行禮道:“晚輩李烽,拜謝前輩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