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有所察覺,眸光微微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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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間,二人遍覽種種異象。
初時兩人以尋寶為主,但寶物得了許多後,他們便以自身感悟為主了。
於葉殊而言,縱然不能摸遍雷暴海中的陣道韻律,但是懸停在種種異象前時,亦能對照從前記憶,參悟許多含有天雷之力的陣法,使自身陣道大有長進;而對晏長瀾來說,在雷暴海中徜徉,既增進體魄,也增進雷之真意,還叫風雷翼更是運轉如意——大約因著心境之故,在雷暴海中的這一日穿梭叫他在這一變中的進境極快,遁行起來,居然更快數分。
雷暴海中的異象,變動越發劇烈起來。
有紫雲好似蟒鱗一般層層鋪開,每一鱗片都在瘋狂湧動,仿若一條巨蟒在伸展身體,整個延伸開去。每一次湧動間,都有雷電自其中迸射而出,好似散開了無數花火,璀璨絢爛。
葉殊眯起眼,抓緊晏長瀾的小臂。
晏長瀾下意識地低頭,問道:“阿拙?”
葉殊道:“似乎看見故人。”
晏長瀾一怔:“故人?”
此地並無能被愛侶稱為故人者,莫非是他前世識得之人?而在此時與他提起,大約他也曾有聽聞,那麼……
葉殊並不賣關子,直言道:“你且看,縱向第二百三十餘蟒鱗之處,可有刀光?”
果然。
一聽這刀光,晏長瀾倏然想起不久前二人打探消息時所聞之人——千年後葉家的玄光靈君,愛侶之叔祖,金刀葉斐。
葉斐叔祖斬殺了邪修許行後不知所蹤,原來竟也來到了雷暴海麼?
實在是有緣。
晏長瀾道:“叔祖來此,想必也是為了曆練。”
葉殊微微頷首。
晏長瀾攬著葉殊,朝右側飛了一段,再懸停於蟒鱗重雲之前,看向那應是葉斐所在之處。
兩人都可瞧見,那金色刀光於蟒鱗縫隙間來回縱橫,點點金色點綴於諸多紫色雷電之上,竟仿若夕陽餘暉鍍在其間,很有幾分瑰麗之美。
然而,卻不曾見得葉斐其人。
晏長瀾看向葉殊。
雖是叔祖,但見與不見,是否相交,他自然都聽愛侶的主意。
葉殊沉吟道:“叔祖敏銳,不可刻意接近,以免反倒被他斷定是彆有居心。”說到此,他稍作思忖,“此處也算個不錯的曆練之地,左右相距雷暴海消失已然不遠,你我便乾脆在此消磨。我來參悟蟒鱗奇景,你且試著與叔祖那般,練一練劍法。”
晏長瀾自無異議。
兩人皆知,若是葉斐叔祖也決意在此消磨餘下時間,待雷暴海消失時,雲層散去,彼此自然能夠會上一麵,到那時再判斷如何行事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