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也不遲疑,當即屈指,施展秘術手決。
手決之間,隱約生出玄妙之意,直朝葉殊而去,將他周身籠罩,細細分辨、追尋。
不過是幾個呼吸時間後,葉斐和葉殊二人心跳陡然變得激烈。
葉斐瞳孔收縮,脫口而出:“一瞬之間,急跳三次!”
葉殊的麵色也是微微一變。
在他心中,更覺詫異。
晏長瀾察覺葉殊情緒變動,陡然明白了什麼,不禁愣住。
【阿拙,難不成這反應——】
葉殊神情微斂。
【此等反應,可見我這具肉身,亦有葉家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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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瀾萬萬想不到,他之愛侶所附身的下界葉家子,與靈域葉家也會有所聯係。
葉斐則是激動過後,滿是歡喜,笑道:“果然葉道友正是我葉家人,難怪觀之可親。”
葉殊道:“我亦有相同之感,原來有此緣故。”
晏長瀾亦回過神,則是趁機說道:“阿拙既與葉道兄有親,道兄不如去我二人住處一聚?其中還有許多細處,一時不能說儘,當要一同飲酒敘話才好。”
葉斐自無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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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
石桌上已擺滿酒水佳肴,葉晏二人、葉斐分坐兩邊,開懷暢飲。
葉斐感慨道:“怪道葉賢弟不知我葉家,原來兩位皆是自下界而來。”又由衷讚道,“下界貧瘠,兩位能有如今本領,想必天資、際遇缺一不可,實在世間罕見,當世天驕。”
晏長瀾笑道:“道兄謬讚,我二人擔當不得如此盛譽。”
葉殊淡淡一笑,舉杯敬了敬葉斐。
葉斐一口悶了酒水,說道:“我葉家在漠河綿延多年,族人時常出行曆練,有些得以順利歸家,但亦有些即便魂牌未碎,亦是再未回族。直至失蹤多年後,魂牌化為一尊靈位,方知道其人乃是壽終正寢。”
“靈域之中諸多奇異不可枚舉,倘若有葉家族人不慎落入下界,又尋不得通路歸來,終究死心於下界與人成婚,再經曆多年變化,最終有後輩紮根於凡人界,也是情理之中。”
葉斐笑道:“隻不知葉賢弟的血脈來自父族抑或母族了。”
葉殊的確不知。
縱然原身也出自葉家,那個葉家卻未必是靈域葉家族人的後輩。說不得原身那並不姓葉的母親反倒是曾經葉家族人所出,隻是歲月變遷,名姓更改,難以追溯來曆罷了。
不過即便葉殊肉身也是葉家人,也隻稱得上是極偏遠的旁支,葉家血脈已極其稀薄,倘若不是葉家秘術著實厲害,怕是壓根辨彆不出。
那一息三跳之征兆,正是“遠不可追但確有此血脈”之意。
待到一息四跳,是為三代以外;一息五跳,便是尚在三代以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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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斐也不在意則血脈多少,左右但隻是有,即為自家人,言談之間也越發和氣起來。
之後他又很是關心葉晏二人在下界如何打拚、如何能以金丹修為前來靈域,如今在何處宗門,有些什麼樣的經曆,是否遇上過什麼難處,是否有他可以相幫之處。
葉晏二人雖不會和盤托出,但也不曾謊言欺瞞,能說的大致說上一說,不能說的隻略過就是,葉斐亦不會尋根究底。
由此,葉斐也已然知道兩人都是流雲宗的親傳弟子、且還拜師宗主之事了,又為二人歡喜。
漸漸地,雙方相處和樂融融,對彼此都是大生好感。
直至深夜,葉斐方才告辭離去。
臨行前,他還與晏長瀾約定,這幾日非要租下個對戰台,日日切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