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葉斐來此鎮中原本就是為了磨煉自身,先前也與人多有交手,但無一人能與晏長瀾相比,是以他既與晏長瀾做了約定,便不再去尋旁人,而是每日來尋晏長瀾切磋。
晏長瀾與葉斐交手也很是酣暢,自無異議。
不過無論是葉晏一人、抑或是葉斐的住處都施展不開,又因兩人交手時餘威赫赫,尋常修士一時不察,便容易受到重創……故而兩人果然依照葉斐的心思,在鎮中租下一處對戰場。
場中有多座對戰台,每座皆有防禦陣法。
平日裡此地人多,但既被租下,自然便清靜了,一人也能肆意對戰,無須在意旁人安危。
如此一來,即便二人打爛了一處,卻仍不能在痛快,還有另一處可去,繼續交手。
兩邊都不缺資源,因此每次白日裡離開,晚間便留下靈石,由對戰場的主人將對站台修複一番,又布置更為強大的陣法,留待二人次日再戰。
晏長瀾常戰常勝,但葉斐身經百戰,能使他每戰皆有所得;而葉斐沐浴於他無敵氣勢之下,每戰亦有長進……
戰過數次後,晏長瀾將拙雷劍、瀾風劍都儘數施展過,葉斐對那無敵氣勢的感知也到了瓶頸。
一人再切磋時都少有所得,互相商定後,一時也無法子。
倒是葉殊得知此事後,一時手癢,便暫且放下煉器、悟陣之事,取出一把法寶長琴,施以重重音浪攻殺,又布置雷霆陣法,以雷電轟擊。
而晏長瀾與葉斐卻不可反擊,隻能以肉身、單純刀劍招式抵擋。
這般試過幾次,晏長瀾、葉斐果然再有進境,瓶頸也隨之而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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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斐喜湊熱鬨,亦很好勝。
初時二人各自抵擋,但到了後來,葉斐便有主意,要與晏長瀾賭上一賭,看哪個堅持的時間更長。輸了的那個便要請一頓好飯,又因葉殊很出了些力氣,這頓飯便必然要請他一起,也要叫他滿意方可。
葉斐屢敗屢戰,便是請客也有好幾次了,可惜驚雷鎮中做得美味吃食之處不多,縱然葉斐每每都很爽快,卻還欠下不少。
晏長瀾又是打趣:“不過前後算來,道兄可還欠有一十一頓,也不知何時才能還上?”
葉斐笑道:“怨不得我,分明是葉賢弟嘴刁。”
晏長瀾卻道:“阿拙可從未嫌棄。”
葉斐道:“葉賢弟倒是不曾說出口,偏他用不上兩筷便停了,其餘都歸得你我,莫非我還瞧不出麼?”
晏長瀾也笑道:“道兄自己不肯賴賬,可怪不得阿拙。”
葉斐聽得這話裡話外維護之意,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為葉殊歡喜。
如此恩愛之道侶,他活過這些年,也不曾見過。
經由這幾日相處,葉斐對兩人越發親近,便道:“若是我等有意離開此地之時,我仍未能還清欠賬,不如便一同遊曆一段時日?待清了賬目,再說其他。”
葉晏二人相視一眼。
葉殊微微點頭。
晏長瀾了解葉殊心思,笑道:“有何不可?介時道兄可莫要嫌我二人叨擾。”
葉斐失笑:“你等不嫌我聒噪,我有什麼嫌棄你等的道理?”又稍作沉吟,遲疑詢問,“葉賢弟,不知你二人可有意往我漠河葉家一行?”
葉殊與晏長瀾都是一怔。
葉斐又道:“我此次出來不久,再過些年才會回轉葉家……倘若那時我等已是分彆,你一人也有意前往,不如早些留個聯絡之法,以約定相會之時、之處。”他頓了頓,“即便此時還難有決定,也不妨礙聯絡。”
葉殊略思忖,說道:“我二人自然願與道兄聯絡。不過這聯絡之法……還請道兄稍待幾日,我二人自有說法。”